“是这样,我觉得灾情或许会更严重,谁也不知道来年是个什么情况,咱们少种些麦子稻米,多种些红薯,毕竟产量高,真要有什么情况,能救命。”
顾月淮没有拐弯抹角,直白把想法说了出来。
今年夏季收麦子时,蝗虫肆虐,几乎所有庄稼都遭了殃,老百姓日子过得更差,要不是灾情是从去年过年就开始的,大伙家里或多或少都存了些粮,怕会饿死不少人。
那时,也有一些活不下去的人家离开大劳子生产大队,去别处谋生。
总而言之,最艰难的其实是今年,红薯长在地下,丰收情况远比长在地上的麦子要好些,虽说不值钱,但能养活社员,填饱肚子就足够了。
“种红薯?”王福眉头一皱,欲言又止地看着顾月淮。
在他看来,这完全是小姑娘言论,现在年岁好了,大家都吃米面,谁还天天啃红薯?再说了,红薯不管是做税,还是抬到粮站去卖,都廉价的紧,不值当的。
顾月淮干别的还行,说种田的事儿还是嫩了点。
王培生也笑着道:“小顾,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事儿支书已经有了章程,咱不能说种啥就种啥,到时候连税都交不上,咱大队更要喝西北风了。”
顾月淮默了默,她的确把种田想的太简单了,因为没经历过,只知道因为蝗灾的事多加劝导,可这些话落入旁人耳中,那就是外行管内行的事,瞎搞。
她轻叹一声,没再解释,只说道:“支书,主任,我也只是提个建议,不采纳也没关系,不过,我还是希望在你们能接受的范围中,多种红薯。”
“我过来就是说这些的,黄晟的事儿你们上报就是了,能关几天是几天。”
“好了,我先回了,支书主任你们忙。”
说完,顾月淮就离开了饲养处,她回头看看,笑着摇了摇头,本就是命运既定的事儿,她只能起到一个指导规避作用,要是避无可避,那也没办法。
该说的都说了,看情况吧。
顾月淮回了家,就开始着手做排骨,熬煮水果罐头了。
一整个下午,顾家都烟熏火燎,香气弥漫。
临近傍晚,天色暗下来,顾至凤,顾亭淮和顾析淮才带着浑身疲惫回来。
顾月淮看了看几人,抿着唇道:“饿了吧?洗手吃饭。”
上坝干的活都很累,顾亭淮往日倒是习惯了,不过顾至凤年纪大了,顾析淮又没干过什么重活,两人这一天下来,累的脊背都直不起来了。
顾至凤坐在炕头,想了想,还是声音沉重地开了口:“囡囡明天就要出发了?去哪儿?还是周兰市?让你三哥跟着吧,你一个人去爸不放心。”
顾月淮摇了摇头,倒没有隐瞒,说道:“准备去一趟h省。”
“h省?”顾至凤脸微微一黑,看顾月淮的眼神满是不赞同。
顾亭淮也皱眉道:“囡囡,h省太远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去?不行。”
顾析淮虽然没说什么反驳的话,但看其沉默的样子也知道他同样不赞成。
h省和大劳子生产大队相隔甚远,一路上要辗转好几趟火车,汽车,得好几天才能到,眼下不太平,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事?尤其顾月淮还是个漂亮姑娘。
听到顾月淮要去找晏少虞,晏少离很感动,但她也知道这一路山高水长,途中遇到的全是陌生人,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怎么去?
这么想着,晏少离便小声道:“月淮,太远了!你一个人真没办法去。”
白玫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和晏少虞不算熟悉,对两人的感情所知也不多。
顾月淮倒是料想到几他们不会同意了,不过,不妨碍。
“爸,我已经长大了,又不是小孩,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周兰市已经去过一次了,不能引人怀疑,最好是跑远一点,大过年的,我也想去看看少虞。”
“爸不相信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顾月淮了,能保护自己。”
“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也不用劝我,早睡早起,明天一大早我就该走了。”
顾月淮说完,就起身去打水洗漱了。
不过,她刚一出院子,就看到一群人来势汹汹,把顾家院子外头给围住了。
顾月淮眉梢微挑,看着为首的白山和徐冬梅,轻叹一声,本来还想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早点出发呢,这倒好,该来的总是来了,罢了,好在她在家,事情还能简单些。
她早就知道断绝关系的证明往报纸上一刊登,白山和徐冬梅早晚会过来找麻烦。
他们的目的不乏两个,其一就是和顾家索要高昂的彩礼,用来弥补自家的损失,其二就是把白玫带回去,再高价卖出,买家可能是黄晟,也可能是旁的什么有钱人。
“小贱人!让白玫给老娘滚出来!养了她这么多年,她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她以为她是谁?不过一个被丢弃的小乞丐,我们白家养了她这么多年,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断了关系?那我们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