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住临时家属宿舍
虎鲨失去了耐性,一个猛子扎过来,便咬在了海龟的后肢上。
顾月淮静静看着挣扎的海龟,不出片刻,海面上就只剩下了涌出的鲜血,很刺目,顾月淮却弯唇笑了笑,眼中神色漠然至极。
李冬冬注意到顾月淮的笑,吞咽了一下口水,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瞥了晏少虞一眼,干巴巴地说道:“月淮,你居然能笑出来?真是女中豪杰。”
事实上,他心里正在疯狂尖叫,原本以为顾月淮是漂亮的甜妹儿,谁知道心肠这么狠,他刚刚都做好下手救海龟的准备了,就等着她开口了,谁知道最后是这么个结果?
这种凶残场面,甭提女人了,连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瘆得慌。
顾月淮看着逐渐远去的血色海面,语气十分平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要想不被吃,就得努力强大,游这么慢,不吃它吃谁呢?”
上辈子的她便是如此,所以落得个凄惨下场,重新观摩一场厮杀,反而更能唤起她心中的仇恨和血性,不然,舒坦日子过久了,怕是要和海龟一样,被莫名其妙杀死。
闻言,李冬冬一愣,竟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
晏少虞则薄唇紧抿,侧眸看了顾月淮一眼,眼底有着淡淡的忧虑。
他一直都知道顾月淮是个有故事,有秘密的人,但他从未问过,如果她愿意的话,或许有一天会告诉他,可她若是一直没有提,那就表明她并不想说。
她想与他并肩同行,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希望能成为她依靠的那个,可惜,她从来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即便是遇到狼群时,也能与他一同面对,这样的她,让他既心疼,又骄傲。
晏少虞伸手握住顾月淮的手,触手冰凉,宛如握着一块冰。
他长眉紧皱:“外面太冷了,回船舱吧。”
顾月淮没拒绝,和他一起弯腰进了舱里。
李冬冬站在甲板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语气又恼又气:“我这么大个活人就被忘了?这两人可真行!不行,得写信回去,托家里给找个对象了。”
说着,他摇了摇头,也跟着钻进了船舱里。
舱里没生火,也不暖和,但总归是挡着风,顾月淮坐了一会儿身体便回暖了些,看了看舱门房间的方向,与晏少虞说道:“我没事,你去看看徐叔怎么样了。”
晏少虞沉默了片刻,起身去了船舱房间。
房间狭窄,仅放着一张简陋的单人床,徐川谷躺在上面阖眼沉沉睡着,医生则坐在一旁,撑着头打瞌睡,晏少虞进来两人都没醒,可见是困极了。
晏少虞上前摸了摸徐川谷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他只是累的睡着了。
这时,李冬冬从他肩头凑过来,小声问道:“首长没事吧?”
晏少虞皱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给徐川谷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房间。
李冬冬追出来,还小心翼翼把门关上,旋即便没好气地道:“你那是啥眼神?这回出任务首长受伤,咱俩回去指不定受啥处分呢,你一点儿不担心?”
晏少虞不急不缓:“担心什么,本就是失职,处分不是应该的?”
李冬冬撇撇嘴:“当我没说。”
顾月淮没理会两人的斗嘴,感觉到船速减缓了,好奇道:“是不是快到了?”
李冬冬诧异地看了顾月淮一眼:“行呀,感知够敏锐的,应该马上就要靠岸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船只终于缓缓停下,不过漂在海面的虚浮感更明显了。
顾月淮出了船舱,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对甲板的巨大码头,码头边停靠的船只很多,都是军用船,上头标注着不同的数字,瞧着十分壮观。
而码头不远处的沙滩上,每隔三米就站着一个军人,他们背着枪械,腰杆依然挺得笔直,目不斜视,不怒自威的模样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徐川谷被抬出来,晏少虞则拉着顾月淮上了码头。
在路过驻守在沙滩边的守卫军时,他们都抬手朝着徐川谷行了标准的军礼。
至于顾月淮这个十分显眼的外人,却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关注,显然是因为她与徐川谷同行,具备了某些方面的特权,否则这种守卫森严的地方,怕是没人敢上岛。
一行人又走了近千米的距离,一个硕大的,看不到边际的围墙出现在眼前,围墙很高,后面还设有哨兵台,看着十分肃穆,围墙内偶尔响起的也都是哨声。
顾月淮牵着晏少虞的手紧了紧,忍不住屏息噤声。
军区果然是最庄严肃穆的地方,总觉得多说两句话都有种冒犯的感觉。
晏少虞侧眸看向她,轻声说道:“别怕,我在。”
顾月淮唇角一弯,随着大门敞开,她也第一次踏入了这个即将生活多年的地方。
不过,进门时出了点意外,她是外来探亲人员,需要做登记。
以晏少虞现在的身份,家属是没办法在军区内居住的,不过随着顾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