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
陈月升神情一阵扭曲,狠狠拉着雷大花的手腕离开了。
在与顾月淮错肩而过的时候,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顿,旋即又加快脚步走远了,看他的背影,竟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已经全然变了个人。
顾析淮冷哼一声,很是看不上陈月升这副做派,装模作样,看皮囊下菜碟。
顾至凤倒是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当初他还挺喜欢这后生的,可惜了。
顾月淮可不关心陈月升,闲杂人一走,她便笑眯眯地看向王福:“支书,您刚刚可说了,不需要划地,那块地我们随便盖房,这会儿不反悔吧?”
王福眉眼也松缓下来,没好气地道:“有啥反悔的,本来就是你顾家的地皮。”
毫无芥蒂的妹妹?
闻言,顾至凤喜上眉梢,笑呵呵地道:“那就谢谢支书了。”
王福摆摆手:“行了,也不是啥大事。”说完,他吧嗒了一口旱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只是……眼下这光景正艰难,你们手里头有余钱?”
他也知道这话不能瞎问,但是实在好奇,想不通。
不知道旁人如何,反正他平日在家已经是两餐红薯咸菜饱腹了。
没人知道明年是个啥情况,分粮还得到年底,苦日子得再熬上一年,万一出个啥情况,那可真就是灾年了,饿死人也不算个啥,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活。
如雷大花所说,现在家家户户吃不饱饭,顾家还要盖房,咋能不显眼呢?
顾月淮面不改色地扯谎道:“支书,我结婚了,对象就是从京城来的晏知青,他这会儿上部队了,来提亲的时候给我家出了不少彩礼,就想着家里人多,盖了房宽敞。”
王福一脸了然之色,难怪旁人饿得面黄肌瘦,顾家人还有闲钱盖房了。
他是知道内情的,京城来的这伙知青都不是一般人,家里都是当官的,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彩礼肯定给的也都不是小数目,能理解。
一想到京城知青,王福就不免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
他看顾月淮的神色有几分奇异,起死回生,这简直是天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