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反而是和一个瘸腿后生!虽说这顾睿淮是林锦书亲生的,可不是秦万江亲生的呀!
管二兵一家自然是对这桩婚事有些不满,可又不想放弃这个能和秦家结亲的机会,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当然,这也不代表着管彤一家就是软柿子。
林锦书忙出声安抚道:“管主任,这孩子年纪小,胡说八道,你可别放在心上,咱们是亲家,今天坐在一桌就是讨论睿淮和小彤婚事的,哪能结仇啊?”
说完她又看向顾析淮:“析淮,和你管叔道歉,这是什么场合?怎么能乱说话?”
顾析淮翻了个白眼:“我说,咱们能别那么虚伪吗?你要不说我可直说了,有天晚上,我妹妹看见了,管彤指着鼻子骂我二哥,这种泼妇娶回家也是家宅不幸吧?”
“你们秦家不在乎我二哥往后的日子,我们顾家可不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
“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咯,省得以后攀扯不清,平白惹出麻烦来。”
听罢这话,顾月淮险些笑出声来。
她略有些诧异地看了顾析淮一眼,她这三哥原本是个细腻性子,行事作风都很小心谨慎,做事也是阴着来,可不知是不是和她待在一起久了,竟变得锐利了许多。
“你,你血口喷人!我们管彤可是城里姑娘,咋可能指着男人鼻子骂?你说这话有证据吗?你妹妹说的就是真的?我看呐,你们就是存心羞辱我们家!”
王春燕嚷嚷着哭出声来,眼睛却不住瞥向一旁面色阴沉的林锦书,哭声渐大。
她从小养大的女儿,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德性,想来这话八九不离十,一时心中烦闷,不知到底是借此机会甩掉这瘸子,还是继续咬死了秦家,讨些好处。
婚事作罢
林锦书脸色难看,她原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亲家吃一顿饭的。
顾月淮摊了摊手,轻笑道:“同志,你这话说的可偏颇了,我们羞辱你家作甚?” “我的时间还挺宝贵的,浪费在羞辱你们家上倒是有些不值得,再说了,你女儿骂人可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夜校人人目睹,你想赖也是赖不掉的。”
顾月淮语气不疾不徐,靠在椅背上,蓦的,她手指轻点了几下桌面,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记得当时的情况好像是,你要顾睿淮骑车送你去看电影,和一个男同志吧?他当时站在你身边,那人还有点面熟,让我想想,是在哪里见过呢……”
管彤瞳孔一缩,霍然看向顾月淮,嘴唇哆嗦了半晌,半晌说不出否认的话来。
“是李伟光,管彤的同事,她要撇下我和李伟光去看电影,我不同意,她就当着很多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骂我只是摊上一个好妈和秦书记沾了边。”
“否则,她连多看我一眼都嫌恶心。”
顾睿淮抬头看向管彤,一字一顿,声音略哑。
他以前是最心浮气躁,受不了撩拨的人,遭遇到管彤这样的事,只怕自己就解决了,可如今骨头被折断,连气性都丢了,说这番话时,眼底除了泛着痛苦湿意。
他不是悲伤被管彤这样对待,而是痛苦于自己眼瞎,竟从未看清身边人的好。
在他失去一切的时候,是林锦书这个他厌恶至极的亲生母亲救了他,给他找了好的工作,提供了新的住处,怕他腿脚不方便,还给他买了自行车。
在他整个人被蒙蔽,命悬一线的时候,是顾月淮这个他恨不得将之掐死的妹妹大老远把他送去医院,又借了钱给他交了手术费,可他却好像一点都没有看到。
随着顾睿淮话音落下,管二兵和王春燕面色骤变:“你胡说!这不可能!”
王春燕直接拍案而起,怒声道:“你不要张嘴就瞎说,这是污蔑我闺女的清白,不想结婚就直说,你说这话,往后我闺女还咋嫁人啊?你们秦家是要负责的!”
顾月淮轻瞥她一眼,这人倒不傻,像水蛭似的紧紧黏住秦家不愿撒口。
她站起身,敲了敲桌面:“咱们继续坐在这也没什么意义,浪费时间,到底有没有胡说查一查不就清楚了?李伟光,名字都放在这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林女士,查消息的事儿就得拜托给你了,毕竟这门亲事也是你一手督办的,一定要好好查,必要时候,我能给你找来几个人证,比方说我们夜校的老师?”
她笑了笑,居高临下睨着脸色惨白,嘴唇直抖的管彤。
“管彤同志不是第一天去上夜校了吧?说起来还算是同学呢,相信以管彤同志和李伟光同志的关系,每天上夜校都得在一起吧?我可得好好打听打听。”
“行了,走吧爸,查清楚了再坐一起吃饭也不迟。”
说着,顾月淮就率先往外行去,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去上班,为了这样的事请假来吃饭,实在有些不值当,不过,目的达成了就很不错。
这么想着,顾月淮又回头朝着林锦书客气一笑:“今天谢谢林女士了。”
顾至凤看顾月淮已经出了国营饭店,站起身,扫了林锦书和管家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