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提着煤油灯回了屋,一股馒头的香味扑鼻而来。
白玫打了个鸡蛋汤,说道:“洗手吃饭了。”
家里人围桌而坐,一股子烟火气。
顾月淮喝着米粥,想到回来时顾析淮说的事,便道:“大家都在,那我有个事儿得说一声。你们也都知道现在的光景,家家缺粮,咱家是因为我提前买了很多粮回来,才能吃上饱饭,但谁也不知道今年情况会不会好转,所以这些粮不能动。”
“而且荒年时候因为心善引发的抢劫,杀人乱子不需要我多说吧?是,咱们都没经历过,但防备着点总是没错的,我不希望顾家成为众矢之的。”
顾月淮一番话说完,顾亭淮把脑袋垂得很低,显然是想到了自己今天的举动。
“大哥,咱爸年纪大了,三哥和少殃少离都美经过什么事儿,少棠就更不必说了,往后家里还得你多照看着些,记得,善良没有错,但得学会看形势。”
顾亭淮有些惊讶,眼里满是感动,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囡囡。”
说完了正事,几人又就顾睿淮和管彤的婚事展开了一番讨论,但说来说去,这事儿的决定权也在顾睿淮,具体他要不要结,也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顾至凤叹了口气说道:“反正咱们已经出过头了,就这样吧。”
顾析淮举起手来:“我赞同,他要结,那咱们到时候过去吃个酒,要不结,那皆大欢喜,总归和咱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好赖都是他自个儿的决定。”
顾月淮对这事儿没什么兴趣,也一直没有发表意见。
她撑着下巴,看似魂游天外,实则在心头暗暗思索,也不知道前线的事怎么样了,晏少虞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还有丰市,邢健应该有已经把黑市给办起来了吧?
来自丰市的大新闻
翌日顾月淮和白玫到黄莺公社的时候,就听到了街上人人议论的京城知青杀人案。
白玫神色颇有些唏嘘:“黄晟应该是完了吧?”
虽是这么问的,但消息已经闹这么大了,黄晟背后的势力又不能只手遮天。
顾月淮轻笑:“或许吧。”
群众日报孤注一掷,紧随其后宣发了县医院护士张月儿悬梁自杀的事,而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是因为黄晟,这一下如同捅了马蜂窝,黄晟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