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你瞅瞅,说的是啥话?嘴皮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呐,咱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弟,吵一架就不来往了?”
“大姐这回都来看你了,你不能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顾银凤素来圆滑,上次是真被气着了,但她能屈能lzl伸。
这老四家不仅买了自行车,还要盖新房,家里没个百八千的敢铺这么大的摊子?
反正她今天是打定主意了,死皮不要脸,也要从老四手里头分点钱再走,都是老太太养大了,谁比谁差了?就算不是亲生的,少分点总行吧?独吞算咋个意思?
顾至凤盯着几人看,半晌没说话。
顾天凤察觉他今天态度有些不对劲,往常时候他们一来,顾至凤就热络招呼着,总害怕和他们把关系给弄僵了,可今天,他没叫人,也没端茶倒水。
这么想着,顾天凤心头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不会那么顺利。
“老四?你咋回事?我跟你说话呢!”顾银凤上前想要推顾至凤一把,谁知道,他眼神冷漠地看向她:“有什么事直说吧,家里要盖房,没那么多时间寒暄。”
说话间,他擦了擦手上盖房时沾到的泥土,声音十分平静。
他这副态度,叫顾银凤心里也没了底,她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道:“老老四,你怎么了?出啥事了?不会是还在生二姐的气吧?那这样,二姐和你赔个不是,成吗?”
她伸手拉了拉顾至凤的袖子,低声道:“至凤,二姐这回好不容易把大姐叫过来,就是想咱们兄妹四个能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天,不是你说的吗?要是能和小时候一样多好,你看,今天就是个机会啊!别闹脾气了,听二姐的啊。”
“你们过来如果是为了老太太留下的东西,那我劝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我说过了,家里能有这光景都是因为我闺女,和老太太没有任何关系。”
“再说,当初家里被我败光,什么都不剩,你们也是亲眼目睹的。”
“行了,话说完你们就赶紧走吧,我真没空招呼你们,往后也别再来了,我不想把小时候的感情全都耗尽了。”顾至凤甩开顾银凤的手,说出了狠话。
顾月淮微诧,眼中神色也有些错愕,她原本还以为今天得让老爹伤心了,没想到做出决定的不是她,也不是顾析淮,反而是他自己!
断绝关系
顾析淮也有些不可思议,自家老爹一向是个容易被哄骗的性子,还重亲情。
他今天竟然站起来了,没有被顾银凤牵着鼻子走,这事儿要是搁以前,他是怎么都不会信的,看样子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事,还是让他成长了。
这么一想,顾析淮就慵懒倚靠在门槛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屋里人的表情。
顾银凤一整个震惊住了,眼睛瞪得溜圆,还保持着被顾至凤甩开的姿势,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脸色冷漠,一副送客模样的顾至凤,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老四今天是吃错药了?他难道没看出他们今天是来和他修复感情的?
顾天凤浑身一震,老大哥的姿态一时都有些摆不出来了。
他有些坐立难安,皱眉道:“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顾至凤听了这话,忽然笑了笑,笑声中难掩悲凉,他抬眸看向三人:“断绝关系?这难道不是二十年前你们做过的事吗?怎么如今竟然来登门问我了?”
他嘴上说着不要把小时候的感情耗尽,可到底是不一样了。
二十多年前为了撇清和他的关系,几人踩着顾家往上爬的所作所为他都记在心里,但那时形势严重,他能理解,可现在呢?为了一点想象中的利益,拿他当傻子。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家逐渐好转的光景,甭说聂佩兰这位县革委会副书记的老婆了,就连肉联厂的顾天凤和棉花厂的顾银凤,都不见得会三番两次登他顾家的门。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顾家风雨飘摇,是囡囡用她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
他愚蠢无能,能做的事不多,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想让她承受更多了,既然要去淮海市,那就高高兴兴心无牵绊的去,他要做出一些决策来,不能事事让她操心。
顾天凤哑然失声,一时竟找不到辩驳的词。
这时,聂佩兰从炕沿站起身,她穿着体面,手里挽着小包,眼神睥睨扫过四周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她轻呵了一声:“老四,既然你把话说开了,那我也开诚布公了,老太太留下的东西,理应有我们三个一份,你想独吞,我可不同意。”
似有了聂佩兰撑腰,顾银凤很快就重拾战斗力,她双手环胸,呵呵一笑:“就是!老太太不是我们妈吗?凭什么东西只给你一个人?”
顾天凤嘴唇翕动了一下,他虽然没吭声,但显然也是这么觉得。
顾至凤看着几人贪婪的神色,听着这近乎无耻的话,心头忽然升起一抹难言的怅然之意,这就是他这些年执着的感情?狗屁不是。
顾析淮原本是想把“战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