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在说完那些话后,就忽然晕了过去,国的人士兵也不再殴打虐待他。
那时他还担心王鑫的身体,完全没怀疑他是否投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排长问你话呢!孟虎,你老实说,王鑫到底有没有和国的人用英语交谈?”人群中,有人怒不可遏,看孟虎不说话,不由怒声催促。
在战场上,最遭人恨的莫过于出卖战友的逃兵,如果王鑫真的把他们临时暂居的这个山洞地址告诉国的人,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耻之徒,活脱脱的卖国贼!
孟虎一脸痛苦,嘴唇嗫嚅了半晌,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只是闭着眼点了点头。
看着他点头,人群一阵哗然,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顾月淮抿了抿唇,用筷子搅拌着米粥,感知着周围战士们愤怒,悲痛,哽咽,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也有些难受,王鑫以一己之力伤害了整个168排。
又沉默了几分钟,顾月淮出声打破了寂静:“还是先吃东西吧。”
晏少虞也适时开口:“事情已成定局,情况到底如何,只有见到王鑫的时候才能确定,现在先吃饱喝足,养精蓄锐,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一众战士纷纷应是,两人分食一盒米粥,并一个牛肉罐头。
山洞里很快就只剩下窸窸窣窣进食的声音,许久没有吃过一口热食,如今暖呼呼,香喷喷的米粥入腹,让众人从头到脚都暖和起来,身上的潮气似乎都散去不少。
顾月淮也给了晏少虞一个饭盒,轻声道:“我们两个喝。”
晏少虞牵了牵唇角,端着饭盒走出山洞,在门口坐下,未几,顾月淮拿着个罐头过来了,她把罐头递给晏少虞:“国的人伙食倒是不错,罐头很香。”
虽说这东西不见得有多健康,但相比晏少虞他们吃的生肉,这已经是美食了。
晏少虞侧眸看了她一眼,也没逞强,接过罐头吃了起来,胃中微微痉挛,带来的刺痛让他睫毛轻轻颤了颤,顾月淮眉头微皱:“喝米粥,暖胃。”
晏少虞薄唇紧抿,就着铝饭盒吞了几口热乎乎的米粥,一时胃中大有缓解。
他垂眸看着熬煮米粥的水,心里知道,这是她千里迢迢从家乡带来的“可以救命的神奇药水”,她从不吝啬于对他好,不管什么时候,都想把最好的给他。
想到当初在大劳子生产大队后山的山坳里,他独自面对狼群,孤军奋战时,也是她义无反顾的从木屋里跑出来,与他背对背而立,替他挡下了来自身后的危险。
晏少虞又觉得眼热,他自嘲一笑,觉得经历这种种后,变得有些矫情。
他从不是个爱哭的人,儿时,自觉周围孩子都是笨蛋,与自己格格不入,轻而易举就当上了孩子王,他桀骜不驯,一身戾气,对谁都是不屑的。
那时的他十分张狂,可生活的苦难如影随形,总会让他明白做人的难处。
可即便是隐藏性情,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以图缩减自己乃至弟妹的存在感时,他也从未哭过,因为觉得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让人觉得他懦弱。
可如今,面对顾月淮,他却总是藏不住心里汹涌的酸意。
这个世上,也唯有一个顾月淮,愿意奔赴千里来到他身边,与他面对枪林弹雨,甚至是无望的归途,也唯有她,会倾尽全力帮他,把他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来。
顾月淮察觉到晏少虞的情绪波动,微微侧眸:“怎么了?”
晏少虞倏然轻笑,伸手把她颊侧的碎发撩至耳后:“没事。”
他说完,便转头看向崖边的云海,这里距离崖下的大海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十分清脆,偶尔还能听到海鸥的叫声。
顾月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云雾中,一轮金盘似的太阳陡然射出万道光彩,给远方影影绰绰的海面染上了一层胭脂红,美的好似幻境。
日出。
顾月淮有些怔愣,她是看过日出的,可却从未看过如此美丽而震撼的日出。
山洞里的战士们也都纷纷探出头来,眺望着美轮美奂的日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肃穆与希望,他们的脸被阳光映射的红彤彤的,竟生出令人十分感触的情怀。
孟虎依然沉浸在王鑫叛变的痛苦中,直到有人摇晃他的胳膊,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不似凡间景色的云雾日出,忽然想到先前林子里的“黄仙姑”,对他来说,那远比一个日出要震撼人心,毕竟那种东西的杀伤力是非常恐怖的。
孟虎神色猛地严肃起来,先前事情繁多,一件接着一件,倒是忘了把这件重要的事上报给排长,倘若“黄仙姑”真的存在,那凌川岩中其他的国士兵能逃过一劫吗?
这么想着,孟虎就推开人群,来到晏少虞身后:“排长,我有重要事情上报”。
晏少虞狭眸微眯,回头看他:“说。”
孟虎忙把之前国两个班的士兵忽然消失的事说了出来,怕晏少虞不信,还带上了顾月淮:“排长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