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道:“这不是聘礼。”
顾月淮没听清,一脸郑重的把一百块钱收进须弥空间里,晏少虞从不是个在乎物质的人,他能厚着脸皮和徐川谷借钱,足以说明对她的心思,这笔钱她会好好收着的。
晏少虞也没再说什么,提着东西道:“现在去哪儿?”
顾月淮看了看略暗的天色,说道:“去图书纪念馆吧,还有个朋友得通知一声。”
两人拐道去了航渡路,才刚站定,就遇到了来上班的程陵。
“顾同志?”程陵看到顾月淮时微喜,转而看到晏少虞时,惊讶了一瞬。
顾月淮笑了笑:“程陵同志,好久不见了。”
自从她离开群众日报后,就再没来上过夜校,程陵要照顾弟妹,平日也很少有机会离开黄莺公社,两人说起来还真有许久时间没见了。
“是啊,好久没见了,这位是?”程陵有些好奇。
晏少虞腾出手来和程陵握了握,声音清冽:“你好,晏少虞。”
“你好,程陵。”程陵不知怎的,有些紧张,总觉得这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青年有些不好相处,周身气场太强,只是握了握手,手心就出了一层薄汗。
其实,上辈子我们就认识
三人寒暄了一阵,气氛倒是融洽了许多。
顾月淮看天色不早了,便笑吟吟地道:“你还要上班,我就不打扰了,长话短说,后天我结婚,有空的话就过来吃顿饭,方便的话带着礼金来。”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眨了眨眼,一副促狭的模样。
“结婚?”程陵愣了一下,看着晏少虞,陡然回过神来,他略有些惊喜地道:“晏少虞,少棠,原来你就是月淮嘴里说的未婚夫!久闻大名!”
程陵这副态度倒是让一旁的晏少虞有些惊讶:“你知道我?”
“说来还挺有缘分的,我和顾同志之所以相识,正是因为令妹少棠。”程陵哈哈一笑,神情瞬间多了几分热络,三言两语就把当初的事说了个大概。
顾月淮眉微拧,看了程陵一眼,她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她和程陵初见时,晏少虞甚至还不知道有她这样一个人,莫名其妙救下少棠,且还知道她的名字,这事儿落在晏少虞眼中,定是一件怪事。
顾月淮红唇微动,本想打断程陵的话,可想到两人即将结婚,共度一生,是否不应该再有秘密?她是一定要杀了田静的,到时,他又是否能理解?
重活一世是她最大的秘密,是她的执念,从未想过要与人说起。
但仇恨的种子埋藏太深,俨然根深蒂固,她没有一天不在想怎么杀死田静,重生后虽说改变了一些事,可依然屡屡碰壁,不能一击必杀。
思及此,她莫名有些怀念上辈子的晏少虞。
那时,她日日被仇恨折磨,是他待在她身边,护着她,听她诉说种种,那时的两人虽不是爱人,精神上却已超越了相爱的关系。
果不其然,听完程陵的话,晏少虞眸子微闪,眼中疑窦甚重。
他侧眸看了顾月淮一眼,没当场说出疑惑的话,只朝着程陵客气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多谢程陵同志当时见义勇为,否则我也没办法见到月淮和少棠了,多谢。”
程陵摆摆手,一脸羞愧:“我哪有付出什么,倒是顾同志,当时不要命的扑上去抱着少棠,完全不顾忌那两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她待你,真是一往情深,爱屋及乌。”
晏少虞轻嗯一声,低头看顾月淮,路灯忽然亮了,微光掠过他深邃的眉眼。
“现在看你们要结婚了,我还挺高兴的,祝你们一辈子幸福。”程陵看着晏少虞眼底的深郁情意,笑了笑,脸上满是艳羡之色,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能找到自己的爱人。
“谢谢。”晏少虞唇角轻抿,声音清冽中透着愉悦。
临走时,顾月淮问起了李向前。
说起这个,程陵眉头微皱:“向前倒是没什么事,只是钟玲马上要被遣送走,他这几天频频被召到警局里,被搞的心力交瘁,已经好几天没来过夜校了。”
闻言,顾月淮也就没再说什么,道别后和晏少虞牵着手离开了黄莺公社。
回家的路上,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昏暗的夜色中,顾月淮和晏少虞都没有说话,只是牵着手向前走,似知道一开口要说的话会打破此刻的平静,直到大劳子生产大队映入眼帘,顾月淮才出声打破寂静。
顾月淮声音很轻,很淡,偏着头看他:“没什么想问的吗?”
晏少虞脚步微顿,看向她时,眼神严肃,眼底藏着一抹很深的担忧。
“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不知怎么的,有点累了,我不知道在结婚关头和你说这个好不好,但不想瞒着,与其找一个又一个的借口来圆谎,不如告诉你真相,总归经历这么多,你的承受能力应该强了许多,应该不会被吓到吧?”
说到最后时,顾月淮语气也带上了些许不确定。
她不知道须弥空间和治愈之力与重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