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真是蛮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民警同志,我说的句句属实,小静的死绝对和顾月淮脱不了关系!”潘玉良握着手指,一脸怨恨的道。
纪伟勤又要动手,直把潘玉良吓得缩了缩脖子。
凌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呵呵一笑,开始给众人分析。
“昨天晚上我们俩和三哥三嫂待在一块,他们压根没出过门,怎么可能杀人?更何况你觉得你这小情人是被人杀的吗?谁死了一晚上尸体能变这样?”
“相比三嫂,我倒觉得你更可疑!”
“谁不知道你正牌老婆齐颖是个不折不扣的暴躁脾气,不止一次打你出气,为了这事儿你时常出去喝酒买醉,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众所周知。”
“你突然找了个小老婆,还怀孕了,齐颖能放过你?”
“你是不是害怕事情败露,才专程把人带到乡下,杀人灭口的?”
“啧啧,潘玉良呀潘玉良,我本来以为你就是个纨绔,没什么狠辣心思,没想到呀,不止杀自己的女人,还把娃都掏出来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转瞬间,这一口黑锅就被凌嘉盖在了潘玉良自己的头上。
顾月淮有些诧异地看了凌嘉一眼,上辈子她可没发掘出他有这般利索的嘴皮子,不过还真别说,这话有理有据,杀人动机真是比她还充分。
当然,想归想,该有的分辩还是要有的。
顾月淮拉着晏少虞上前两步,说道:“民警同志,我昨天一直和我男人待在一起,的确没有出过门,另外,潘玉良同志所说的,害田静去劳改场,这事我们大队的人都知道,事情源于田静手脚不干净,掘了我家的地,还陷害我,你们可随便找人求证。”
“另外,我捅了她一刀?这事儿就更是无稽之谈了,事情始末我们大队社员同样清楚,这事儿在公安局里也是有备案的,你们都可以回去查证。”
顾月淮声音从容平稳,有理有据,再结合刚刚凌嘉的话,事情出现了一面倒的转机。
社员们七嘴八舌,把田静和顾月淮之间的种种往事全部抖搂了出来。
这些事情任谁听了,都挑不出顾月淮半点错来,田静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因为自己做错事,受了苦就恨上无辜之人,足以说明这田静是个心胸狭隘之辈。
潘玉良听着社员们的话,傻了眼,他们说的和田静说的可完全不一样啊!
顾月淮这时候又给出了一记重锤:“潘玉良同志,我是第八军区的军医,被国家授予中尉军衔,没有证据,你知不知道随意构陷一个军官是什么罪名?”
潘玉良腿一软,他自己就出身官宦之家,自然清楚这罪名。
“我……我……对不起。”潘玉良是个识时务的人,这种情况下,没有继续硬着头皮质问,忙调转话题:“民警同志,刚刚是我一时口不择言,误会了顾同志!”
“田静的死和我也完全没关系,你们可不能听凌嘉的一面之词!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现在人莫名其妙死了,孩子也没了,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个民警一时头大如斗。
这时,晏少虞说道:“民警同志,我建议把尸体带去给法医鉴定,或许能有线索。”
年轻民警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道:“这位同志说的在理!”
就这样,田静的尸体被民警给带回了县城,潘玉良因为是“家属”,所以也跟着去了警局,至于大劳子生产大队一众看了热闹的社员,只等警局给出一个说法了。
尽管尸体被抬走了,但大伙还是觉得阴嗖嗖的。
“没想到田静居然死了。”回到家,顾亭淮有些唏嘘的感慨了一句。
他还记得当初顾睿淮为了田静,甚至不惜和家里人决裂,如今人死了,只是不知如果顾睿淮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怎样的反应,是否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顾至凤皱眉,没好气地瞪了顾亭淮一眼:“好好的日子,提死人作甚?”
白玫利索的做好了早饭,看众人情绪都不高,便笑着道:“行了,明天可是月淮和少虞的好日子,甭提这些扫兴的事,该忙活就忙活起来!”
这年代乡下结婚,提前一天都要热闹起来,亲朋好友都是会来帮忙的,有些甚至晚上都不睡,只等着天一亮就开始放鞭炮,等待新郎上门接亲。
顾家没什么亲戚,晏家也没有,但不妨碍两家欢欢喜喜筹备婚礼。
许是为了冲散大队死了人的事,大队里一些闲着没事的婶子大姐都来帮着张罗了。
一时间,顾家院子气氛跟着热闹起来。
一直到傍晚,民警才来到大劳子生产大队,宣告了田静意外死亡的结论,尽管所有人都知道田静的死并不是意外,但想到诡异的尸体,也没人敢再多提。
这种事说出去怕是也没人会信,被人举报还得被抓起来,属于宣传封建迷信。
潘玉良也没再回大劳子生产大队,至于田静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