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健的步伐和锋利的眼神,便知道不是个普通的老人,而是个练家子,这样的人是真有能耐的。
顾伟看到这个老人,态度十分恭敬,抬手朝着他敬了个军礼:“冯老,这位就是我从第八军区带来的,顾军医。”
冯老锋利如鹰的眸子转移到顾月淮的身上,在他饱含威慑的目光下,顾月淮神色平静,一动不动,全然不像是一个仅仅二十岁的小姑娘。
“进去吧。”冯老嗓音有些沙哑,让到一旁,叫顾伟领着人进去。
顾伟脚步匆匆,轻车熟路来到房间,敲敲门,半晌,才有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老人上前开门,他倒也不惊讶,目光扫过顾伟身后的顾月淮和晏少虞,微微让开一条道。
一进门,就是扑鼻的药味,极其浓郁。
顾月淮皱了皱眉,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屋里开着灯,她抬眸看了一眼,通电的生活还是方便许多,接着,她把打量的目光放在了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床上的中年男人瞧着十分憔悴,脸颊瘦弱,几乎要看不出本来面目了,眉宇间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阴暗,好像下一刻就要咽气了似的。
她微微惊讶,这就是秦系当局秦有功?
秦有功年近百半,按理说日常营养师照顾,应该保养的比正常年纪还要年轻些的,但如今看上去,却似被病痛折磨的失了本来形貌,甚至生机都要被吞噬干净了。
顾伟神色沉痛,看向一旁穿白大褂的老人:“这……当局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人也神色沉重,摇了摇头:“病症方面根本看不出半点端倪,找了很多医生,都无计可施,如今只是吊着一条命,怕是拖延不了两天了。”
顾伟虎目含泪,上战场时都流血不流泪的铮铮铁骨,此刻也微微弯曲。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世间最难过的,莫过于曾经一起上战场,一起歼敌的同志,战友,却要先一步离开,他们不是死在敌人手里,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阴谋算计里。
晏少虞神色平静,并不因为秦有功的模样而有所怜悯。
顾月淮转过头,看向站在床边穿白大褂的老人:“您是当局的医生?”
老人看她,颔首道:“顾军医可以叫我一声唐老。”
顾伟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唐老是z国医学科学院院长,各种病症他都曾经手过,如果连他都看不出当局病重原因的话,那应该是那种东西没错了。”
唐老面色一变,旋即眉头皱的很紧,却没有说什么叱责的话。
顾月淮点了点头,让晏少虞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个用帕子包裹的东西,将之交给唐老,说道:“唐老,还要麻烦您把这支参处理一下,为当局吊着一口气。”
“人参?”唐老失望地摇了摇头,他还以为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大能耐,人参这东西首都还缺?各种年份,各种地域流水似的送过来,半点用没有。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接过了顾月淮递来的人参。
这一触手,唐老就发觉了不对劲,他神色微敛,三两下打开了裹着的帕子,当看到躺在其中的人参时,眼珠子都快脱框而出了。
根须保存完好,品相极佳还是其次,这么大个,怕是得有五百年了吧??
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作为医学院院长,他见过的珍贵药材数不胜数,可品质上佳,年份如此之高的,生平还是头回看到,堪称人参王了!
顾伟听到唐老的声音,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一看也惊讶道:“这么大的人参?!”
他即便是不懂行,也知道这么一条人参价值该有多高。
顾伟暗暗咂舌,抬头看看顾月淮,又看看晏少虞:“军区肯定是没这种好东西的,顾军医,这不会是你的自己的吧?”
顾月淮也没推脱,颔首道:“嗯,祖传的,此行专程带过来的,别耽搁了,唐老是个中高手,我就不多说了,您应该知道怎样处理能让人参保持最佳的药性。”
虽然她的治愈之力可以治疗秦有功,但这种东西旁人可看不到摸不着,这种时候自然需要出点血,拿出一些足以引动旁人情绪的东西,才算是有价值。
唐老郑重把人参收好,再抬头看向顾月淮时,眼神已经不似刚刚的平静:“顾军医,我替当局谢谢你的慷慨,若是你真能将当局治好,那便是天大的功劳,届时,不论你需要什么,我想当局都不会拒绝,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唐老就拿着人参匆匆出了房间,煎煮去了。
拜把子,忘年交?
顾伟为人耿直,唐老一走,就朝着顾月淮竖起了拇指:“顾军医,牛!”
“唐老也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啥场面没见过?今儿沾了你的光,一根人参让他变了脸色,你放心,有唐老为你背书作保,当局要是醒过来,你的福气可在后头呢!”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跑到晏少虞身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少虞呀,你可是寻了个有本事的好老婆,往后可得好好对人家顾军医!不然咱第八军区所有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