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的气压肉眼可见的低沉了下去。
龙嘉年奋力蹬了蹬腿,哥,我还穿着鱼尾巴!
好在谢泽也冲破桎梏走了过来,拯救了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的龙嘉年。
他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却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心底一直还惦记着耳边听到的话。
“是不是我爸做了什么连累你了?对不起。”
惊吓、愤怒、说不出的躁闷,短短半天体验过这么多令人抑郁的情绪,却被龙嘉年简单的一句话给抚平了。
谢泽只觉得心尖像被毛绒绒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轻微的痒意替代了酸涩,心都跟着软了下来。
“记者的事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知道吗?”谢泽温声道。
“我来处理。”宋安风抿唇。
“还是交给林氏处理更快。”林斯皮笑肉不笑。
正欲点头的龙嘉年:……
“你们都是谁啊?还有你们,穿的像拍电影一样,把这里当成片场了?”
医生推门走了进来,看清门内场景之后嗓门提高了不止八个度,“这里是医院!”
“知道你们刚刚闹出了多大的动静吗?隔壁,隔壁的隔壁都投诉到我那里去了!”
衣冠楚楚气焰嚣张的三个男人,在医生的一顿输出下,气势肉眼可见的弱了下去。
林斯干咳两声:“我是病患的哥哥。”
“哥哥?叫什么?”
“林斯。”
“不一个姓啊?”
“没血缘关系的……”
“没有探视权,出去。”
医生看向谢泽。
谢泽:“我是夏夏的导师。”
“这年头教授还亲自送学生来医院?够负责的啊。”
“不是,我不是他的老师,是导师。”
医生顿了顿:“没探视权的那种?”
谢泽:……
轮到宋安风,他是唯一一个死挺着,没有在医生的死亡视线里最先败下阵来的。
只有龙嘉年知道,医生看过来的瞬间,抱着他的男人腰不由自主的挺了起来,掌心下的肌肉都变得硬邦邦的。
“认识的人。”宋安风道。
医生眉峰彻底竖了起来:“搞了半天没一个是病患的家属,出去,通通出去!以后来探视必须要登记,一次只能来一个!”
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落到龙嘉年身上,迅速柔了下去。
“换身衣服,好好休息。”
龙嘉年怔愣着接过病号服,在医生的瞪视下,宋安风沉默着将他抱回了病床轻轻放下。
三人像是无辜的羊羔,被牧羊人轻易从病房给赶了出去。
一直目送着三人走进电梯,医生才转身离开。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还能清晰的听见医生不满的嘟囔。
“现在的年轻人呦,一点都不顾影响的。”
……
屏退了跟着的保镖,三人在医院角落的凉亭里面对面坐了下来。
宋安风:“沉凡的事我会处理,希望你们不要插手。”
谢泽:“沉凡也是我的学员,我想我是最适合出手的。”
林斯:“沉凡的过去我最了解,他背后和谁联手了我也一清二楚,交给我处理是最有效率的。”
一阵风过,三人对视一眼,俱是沉着脸挪开了视线。
只一眼他们就达成了共识。
三人就连起身的动作都出奇的一致。
谢泽:“那就用各自喜欢的方式来处理吧。”
回到林氏,林斯立刻打电话给了秘书组。
“立刻派两个营养师去医院照顾沉夏。”他顿了顿,在对方挂断电话前又道,“董事长……今天在哪里?”
“进来。”
林斯深呼吸,目光微凝,坚定的推开了门。
“不是说夏夏受伤你去医院看他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林董摁了摁眉心,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你沉叔叔连带着也讨厌夏夏,但你沉叔叔是爸爸的恩人,夏夏也从没做过对不起林家的事,你这样被外人看到了,只会觉得我们林家没有家教,教出来都是忘恩负义的子孙。”
这样的话林斯不是第一次听了,从前总是会和他爸大吵一架然后不慌而散,最后将所有的愤怒都堆叠到沉夏身上。
可是今天不同了。
林斯上前,沉默着将手里的文件放到桌上又往前推了推。
“爸,这些我早就该拿给您看了,可一直担心您身体受不了,直到今天我觉得再不给您看,会酿出更大的错来。”
将信将疑的男人翻开儿子整理归档的文件,越看脸色越差,看到最后已经如石蜡一般。
搭在最后一页纸上的指尖,因为用力泛着白,可这单薄的一页纸却无论如何都翻不过去。
见父亲的唇色泛白,林斯心中暗叹,宽慰道:“我知道沉凡对我们林家有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