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谭爸叫醒了熟睡的龙嘉年问他要了几粒晕车药。
龙嘉年没有半分揶揄的意思,看他们脸色不好,还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几瓶电解质水,硬是塞了过去。
“你们喝吧,我还带了好多呢。”
谭爸感激的接了,心里默默承了这份情。
就在整车人都面有菜色的时候,节目组的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麦麦一下车就大吐特吐,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更惨,明明也想吐,还得压抑着冲动,尽职尽责的扛起摄像机。
麦麦吐完用龙嘉年递来的水漱了漱口,环顾四周一片荒凉,眼底还蓄着泪花,苦兮兮道:“咱们这是到哪儿了呀?怎么手机也没信号啊。”
“我之前查过路,到了这里之后还要坐镚子车,一个小时的路程就能到目的地了。”
“什么?!”
谭爸自己都没发觉,他一直凑近了在听龙嘉年说话,顺着就接上了。
“那什么镚子你们没安排吗?”
合作过的都知道这个节目组很靠谱,所以谭爸也没提前想那么多,以为跟着节目组走就好了。
导演扶着一旁的制片,捂着自己上下翻腾的胃,有气无力的解释:“这边是不同路的,也没有大巴,那些镚子车也没有联系方式,只能到这里之后等着,一般镇上的赶集结束回家的时候,就有很多了,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正好也趁这个时间休整一下。”
昨天下过雨,泥巴地都还是湿的,一踩一个鞋印。
“休整”两个字,导演说的格外没有底气。
这一等就是一个半小时。
期间龙嘉年又挨个给每个人都发了些小干粮充饥。
还没到录制地,组里每个人看龙嘉年俨然都是一副雏鸟看鸟妈妈的神情。
事实证明,祸不单行。
所谓的镚子车实际上就是送菜的车,节目组分成两波挤上了两辆镚子车。
可刚进山,天就又下起了小雨。
这雨来的毫无征兆,瞬间就倾盆。
麦麦环抱住小小的自己,哆嗦着看向龙嘉年:“你、你或许、有没有、多、多余的雨伞啊?”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了龙嘉年,像是沙漠里忽然发现了绿洲,末日忽然看到了飞船。
“雨伞不好带,我只带了一把。”
众人垂下头,绝望了。
“不过我带了很多一次性的雨衣,放在最下面了,等我一下。”
说话的时候龙嘉年就垂头在包里翻找着,原来就是在找雨衣。
一车霜打的茄子瞬间焕发出了光彩。
一个小时后,穿着雨衣依旧被淋的东倒西歪的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个竹屋前。
竹屋倒是十分雅致,打扫的一尘不染。
几人写过当地司机,才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进了屋。
麦麦站在台阶下,张开双手仰天长啸:“让我来尝尝这珍馐美食才能配的上我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那个……竹楼现在还是非运营状态。所以今晚恐怕大家要自己做点吃的了。”
麦麦一个踉跄,差点表演了个平地摔。
晚餐以一人一碗姜汤加上泡面结束。
龙嘉年东西带的最全,行李也是最重的,躺下的时候双脚才终于有了实感。
这一觉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伸了个懒腰推开竹制的窗户探头看去,远远的山头被阳光吃了半截,林子里鸟儿叫的欢腾,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叫不上名字的花香味。
厨房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过来,龙嘉年循着声音走了过去,麦麦看见他立刻扬起笑脸。
小姑娘脸上还有两道白花花的面粉印子,笑的没心没肺的,龙嘉年也跟着笑了。
“夏夏哥,快来看,我包了饺子!就等你起来大家一起吃呢。”
龙嘉年走进,砧板上歪七扭八或方或圆的物体是在很难辨认出是饺子。
“你们不用等我的,我起的太晚了抱歉。”
薇妈翻了个白眼。
“道什么歉,昨天要是没你我们都能死路上,你一个人背那么重行李造福大家,就是睡到晚上也行!”
她豪迈的招招手:“别客气了,快坐这儿来,马上就给你下饺子。”
薇妈以爽快的性子闻名,早年因为不遮不掩的说话方式没少挨骂被黑,这些年大家反而看不惯繁复的社交礼仪了,薇妈的很多话还被做成了语录流行起来。
六个人都到齐了才开席。
昨天累的狠了,都没化妆的时候,几个人脸肿的厉害,眼底还挂了两坨深黑。
麦麦咬着筷子幽怨道:“夏夏哥,你怎么一点黑眼圈都没有,我要以反人类罪控告你!”
龙嘉年腼腆的笑了笑,他有点招架不住麦麦。
薇妈和谭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对龙嘉年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