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到场,胆小些的派了亲信丫鬟。众人窃窃私语:“真的假的?难道没有鬼,都是人装的?”
太平公主脸色不善,哪怕她装饰极尽奢华,也能看出来她气色极差。
太平公主说着不信鬼神,但身边侍女接二连三被鬼害死,她还是害怕的。太平公主想到有人在她身边装神弄鬼,吓得她不敢出门,在众多宾客面前出了这么大丑,就怒不可遏,重重一拍扶手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子发话后,跪在地上的褐衣男子这才敢开口:“公主殿下,小的冤枉啊!小人只是去镇国公府和平南侯府娘子的院子询问晚上的吃食,不知为何就被抓起来了。小人只是个跑腿的,老老实实在公主府效命,不敢有丝毫异心,哪有能耐装神弄鬼?请公主明察啊!”
男子哭得悲戚沉痛,看起来像模像样,围观的人又有些拿不准了:“这,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明华裳和谢济川、任遥站在人质后方,她抬头望了眼独自站在前面的兄长,轻声说:“公主殿下,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不如叫其他人上来,问问此人这两天都做了什么,孰是孰非一听就知。”
太平公主现在也没了主意,抬手就让人去叫管事。管事很快过来了,诚惶诚恐抬手:“老奴参见公主、王爷。”
太平公主不耐烦地挥手:“行了。本宫问你,你可认识地上这个男子?”
管事扫了眼,谨慎回道:“老奴认得,他叫杨二,原本在公主府打杂,飞红宴缺人手,就将他带来了。这些日子,他应当在厨房跑腿。”
倒和杨二自己说的一致,太平公主又问:“那他这两天做了什么?”
管事皱眉想了想,说:“昨日宾客初至,到处都缺人手,老奴没注意他在做什么。昨夜发生了……后,公主不让人在外闲逛,老奴早早就打发他们回去了。今早山上雪崩,各位贵客都来支炭,他一直在搬东西、送东西,直忙到傍晚。老奴看他对各院路熟,就让他去询问贵客,看晚上想吃什么,老奴好让厨房准备。”
围观众人点头,他们确实见到过杨二来问菜单。明华章问:“昨夜众人回房到今日辰时二刻,他在哪里?”
杨二忙不迭喊冤:“郎君冤枉,小人一直在屋里睡觉,同宿七人皆可作证啊!”
太平公主派人去查证,回来的人禀报道:“回禀殿下,杨二所言非虚,昨夜回去后他一直待在屋里,并未外出,直到辰时三刻库房缺人手,管事叫他去库房帮忙。之后他一直和库房的人待着,没有单独离开。”
这个发展大大出乎任遥的预料,她满以为已经抓住了贼子,没想到此人昨夜一直有人证。魏紫是四更到辰时二刻之间死的,如果杨二没有出门,那杀人的会是谁?
难道真的是鬼吗?
周围人群也骚动起来,他们以为抓到了元凶这才壮着胆子出门,闹半天都是假的?任遥不能接受这种情况,道:“说不定是他们串通起来做假证!迟兰死时在地上留了字,只需要让他写字,比对字迹就知道是不是他!”
有人皱眉道:“那分明是鬼留下的字……”
任遥厉声道:“若是他杀的人,那就是他留下的字!”
任遥立眉竖眼,像佛堂的女修罗一样杀气腾腾,许多人都被她这种气势慑住。然而管事却露出为难之态,束着手道:“任娘子,你有所不知,这个杨二他没读过书,连字都不认识,怎么会写呢?”
任遥一怔,仿佛在杨二身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得意,随后他换上一脸惶恐,惊怕道:“任娘子饶命,小的真不识字,你可莫要屈打成招。”
事实证明只是一个误会,然而厅堂内众人,包括上首的太平公主,脸色并不轻松,反而更差了。众人轰得一声散开,彼此戒备而敌视:“我还道真找出了什么呢,原来只是你们臆想!那鬼还在外面寻替死鬼,你们是不是故意诓我们出来,好换自己安生?”
任遥用力眨了眨眼,面前的杨二还是一脸害怕,但任遥敢确定他刚才真的笑了!她怒气冲冲,指着杨二说道:“一定是他!就算不是他,也是他的同伙,只要审问他就能知道真相!”
杨二一副怕被屈打成招的样式,跪在地上不断哭喊,请太平公主、定王做主。任遥有理说不出,气得就要寻枪亲自审问此贼。
“够了。”太平公主面色不善地呵了声,冷冷摔袖子起身,“本宫这里可不是街市,容你们胡闹。将杨二关押,等通山路后,带回大理寺审问。此乃本宫家事,不容外人指手画脚,其余人都散了吧。”
这个“外人”代指谁再明显不过,任遥气得还想再说,明华裳握住她胳膊,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任遥忍着气出门,脚步像和地板有仇一样,踩得响亮:“我明明看到了,为什么没有人信我?”
“我信。”明华裳轻声说,“但我们没有证据,强行审问公主府的人只会得罪太平公主和定王。任姐姐,我们没必要以卵击石,你暂且忍耐片刻。”
明华裳虽然没看见杨二有什么异常表情,但她了解任遥。哪怕只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