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里思过,不允许任何人求情。也就是?大郎君和掌柜亲厚,敢强行开门了?。”
明华裳心想隗严清还真是?合格的商人,让徒弟闭门思过还要将人关到工坊里,一边关禁闭一边做木偶,果真一点剩余价值都不浪费。
明华裳问:“工坊外的锁是?什么样子的,谁有钥匙?”
“掌柜靠手艺吃饭,很忌讳被人偷师,所以?工坊用的锁是?最严密的,窗户也牢牢封死,只留了?一个窗口可以?送饭。毕竟有时候贵人要得急,工坊要连夜赶工,掌柜也会将工坊门锁住,免得外人打扰或偷学?,派专人往里面送饭菜。”丫鬟一五一十说道,“至于?钥匙,掌柜、大郎君、二娘子、三娘子都有。”
工坊和库房不一样,工坊时常要用,为了?方便,每个徒弟都配有一把。明华裳有些犯难,这样看来,工坊虽然上锁,但并不算一个严格的密室,有条件避开视线、偷偷去工坊的人有很多,并不能确定是?谁。
明华裳道:“可惜隗白宣年纪轻轻就死了?,但日子总要继续,她死后,府里有什么安排吗?比如?隗白宣和隗墨缘的婚事如?何处置,还有工坊谁来继承?”
丫鬟摇头:“这个掌柜还没说。不过,大郎君和三娘子本?就有情,从前碍于?二娘子没法明说,之后,他?们两人应当能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丫鬟没说完,任遥突然眼神一凝,猛地回头:“谁?”
明华裳和丫鬟都吓了?一跳,丫鬟以?为又是?闹鬼,吓得后退,任遥已?大步走到窗边,用力拉开后窗。
窗外种着一排槐树,空荡沉默地立着,不远处一个花奴提着工具朝她们这边走来,看到窗户突然打开,也吓了?一跳。
明华裳和丫鬟也跟过来,明华裳看到对?方的脸吃了?一惊,他?走路有些跛,脸上布满高低不平的伤疤,最严重?的一条穿过鼻梁,几乎横穿他?整张脸,看起?来非常可怖。
丫鬟瞧见是?他?,没好气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谁让你过来的?”
花奴弓着腰,低头道:“老奴来修剪花木。”
明华裳问:“这是?谁?”
“我?们府上的花奴,负责照顾院子里的树木花草。”丫鬟转向花奴,又换上一脸不耐烦,“又老又丑的东西,小心吓着了?贵客,还不快滚!”
花奴对?丫鬟弯腰,看起?来很顺从,拎起?剪刀等物?就走。明华裳看着花奴的背影,突然叫停:“等等。”
丫鬟有些意外:“崔娘子,这不过是?一个卑贱的花奴……”
“无妨,我?问些话。”明华裳笑?问,“老人家,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花奴停下,垂着头,说:“隗掌柜让我?修剪花园,我?修剪完前面,刚刚过来。”
明华裳抬眼看去,不远处的花丛长得整整齐齐,地上还有残枝断叶,确实?是?刚修剪过的样子。明华裳又问:“你过来的时候,在我?们窗外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花奴说道,“我?刚走过来窗户就开了?,没看到人。”
丫鬟说道:“院子里树多,刚才兴许是?鸟,娘子是?不是?听错了??”
听错了?吗?任遥拧着眉,上上下下打量此人,目光中怀疑不减。明华裳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花奴头垂得更低了?,说:“赶路时不慎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