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只不过今日?明华裳学?东西似乎格外慢,连射了十几只箭,还是那?副心神不属的样子。
明华章皱眉,神情十分严肃:“怎么了,你心里有什么事吗?”
明华裳脸上顿时如火烧,她绝望地想完了,她的脸肯定红成猴屁股了!
她并?不知道,她脸上其?实只沁出一层浅浅的粉,像日?升时的霞光,光华流转,生气勃勃。配上她水盈盈的眼睛,当真是波光潋滟,欲语还休。
明华裳心说他这样握着?她的手教箭,她恐怕永远也学?不会,但?明华裳又不能明说,不然像她对自己的兄长有非分之想。
明华裳低着?头,喏喏道:“我累了。”
这么快就累了?明华章怀疑地盯着?明华裳,倒也没有强迫她,放她去休息。
明华裳能自由活动后立刻往旁边退,空地上的风吹到她身上,吹散了明华章的气息,她才终于觉得能呼吸了。
她的动作略有些明显,明华章握着?弓,诧异地回头看?她。明华裳怕被?兄长看?出她心里有鬼,赶紧转身,装作看?旁边的样子。
明华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眸光微冷。
她看?的人?是苏行止。她刚才心不在焉,就是因为苏行止?
明华章身上气势骤沉,没等他说什么,后方有人?走近,停在他三步外行礼:“郎君安,能否借一步说话。”
明华裳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警惕地看?着?来人?。明华章淡淡点头,对明华裳说:“你休息好了就先练箭,我去去就回。”
明华裳应下?,注目着?明华章走远,目光中难掩担忧。江陵又射了一箭,道:“别看?了,你们是共用一个鼻孔出气吗,分开片刻整得和生离死别一样,腻歪。”
明华裳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射你的箭去!”
明华章经常突然失踪,以前明华裳是不担心的,但?昨日?韩颉排了一部莫名其?妙的宴会戏,今日?就将明华章从训练场上叫走。她实在没法不多想。
绿茵掩映中,明华章从容推门,看?到韩颉一点都不意外:“韩将军。”
韩颉脸色冷凝,看?不出笑意,对着?明华章还算客气:“你来了,先坐。”
“不必麻烦了。”明华章没有动,问,“昨日?的题,有答案了吗?”
韩颉抬眸,面无表情望了明华章一眼,明华章淡然回视。韩颉唇边单薄地笑了笑,说:“那?就更要坐下?说了。中郎将,请吧。”
明华章这回没有再执意,步入内屋,掀衣坐下?。韩颉不慌不忙给两?人?倒了茶,放下?茶壶,这才开口:“你的答案是对的。”
明华章眉梢微抬:“哦?”
韩颉抚膝,慨叹道:“你们交上来的分析我都看?了,我很欣慰,虽然昨日?课上你们一口咬定是张三,但?大多数学?员没有改答案,依然保持原有的猜测。他们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然不幸的是,他们的想法是错的。”
明华章不动,静静等待韩颉接下?来的话。韩颉笑了笑,道:“昨天散课后我就派人?去追张三,最后寻到了平康坊。我们的人?守在外面,打算趁深夜取画,但?亥时楼里突然吵闹起来,我们的人?趁乱冲进去,发现张三死了。”
明华章问:“那?画呢?”
“不知道。”韩颉说,“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张三的尸体倒在青楼,那?根拐杖就放在他身边。暗线悄悄打开,拐杖里面果然是中空的,但?是,画不见了。”
明华章用的是问句,语气却?很肯定:“画被?凶手拿走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图画失窃和凶手脱不了干系。”韩颉说道,“但?离奇的是,那?段时间张三并?没有见过人?。他进入青楼后,让花魁作陪,进房寻欢作乐。我们的人?分两?拨,一拨守在楼外,盯着?窗户,另一拨人?在大厅里蹲着?,盯着?张三的门。后来别的客人?也要点花魁,老鸨去接人?,张三和老鸨吵嚷很久,闹得很不好看?,楼里的花娘、我们的探子都看?清了,很确定那?就是张三。之后张三被?安抚下?来,独自回房间等待,探子一直盯着?,保证一只苍蝇都没飞进去,但?青楼的歌舞停止后,老鸨去查房,却?发现张三死了。”
明华章挑眉,觉得事情有意思了:“你是说,张三独自待在一间密闭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进入,他却?死了?”
“是的。”韩颉说,“后来京兆府的人?来了,找不到可疑之处,认定他为自杀。要不是他随身的画丢了,我也会以为是自杀。”
明华章手指划过茶盏边缘,但?并?不喝,雾气模糊了他的手指轮廓,只觉得白得惊人?。
明华章慢慢问:“所以,你想让我去找杀张三的凶手?”
“不。”韩颉道,“张三之死虽然离奇,但?密室如何杀人?其?实无关紧要,你要找的,是那?幅画。”
明华章指尖点了点托底,说:“画上到底画着?什么,张三是谁,画师是谁,你们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