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都?不愿意卖身,寻死觅活的不在少数,但?青楼里有?的是?调驯手段,反正最后,熬不住的死了,活下来的就都?认命了。”
明华裳其实明白了,但?她还是?装出一副茫然模样?,问:“为何?”
“哎呀!”丫鬟有?些急了,明明挺灵动的一双眼睛,怎么生了个榆木脑袋?丫鬟索性挑明了说道:“就是?下药呀!青楼里有?很?多这种药,下在酒里、菜里、熏香里,保准你防不胜防,神?不知鬼不觉就迷糊了。好点?的直接昏迷,运气不好的话?神?志醒着,身体却动不了,等被……那啥后,失去了第一次,大部分女人哭一哭,也就认命了。”
明华裳听着就觉得难受,她问:“迭梦散也是?这种药?”
“对。”丫鬟说,“这个药算是?难得的烈性药了,一般是?用来驯最犟的女子的,若剂量没把握好,容易出事。和我同期卖到青楼的一个妹妹,她命不好,长得比我好看多了,她被老鸨看中?,让她接客。她不愿意,听说就是?吃了迭梦散,不小心下重了,在昏迷中?抽搐死了。”
明华裳叹了一声,不知道能说什么。他们来青楼中?查命案,然而青楼中?的命案,又何止这一条呢?
或许,张子云就是?吃了老鸨下在酒里的迭梦散,却因剂量过重,意外死了?那他身上的血又是?谁干的?
明华裳有?心想?去老鸨那里诈一诈,但?又怕打草惊蛇。丫鬟擦洗了一遍,去后院换水了,明华裳斟酌不定,突然她咦了一声,蹲下来看。
屏风底座上不知为何有?许多缝隙,水迹顺着细缝渗下去了。这是?什么?
明华裳百思不得其解,这时,窗外传来熟悉的鸟叫声。
声音清爽有?力,气息绵长,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明华裳几乎是?瞬间认出来,这是?明华章!
二兄回来了!
密室
吃完早饭后,任遥便?回床上?补觉了。江陵本来应当盯着天香楼,但看着看着,他的视线莫名其妙落到任遥身上?。
任遥白日里张牙舞爪,但睡着时意外的乖巧无害。她侧躺着,腿微微蜷缩放在胸前,像羊水中的婴儿。
这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她梦中也在害怕什么吗?
江陵都没意识到他盯着任遥很久,神思飘远,一会想到如今洛阳牡丹应当开得正好,可?惜今年他们无法观看了,一边又想到长安亦有很多名刹古迹,不?知道曲江池好不?好玩……
门边突然传来响动,江陵蓦地回神,下?意识按着刀站了起来。门支开一条缝,外面灵巧地钻进来一个人,对方抬头看到剑拔弩张的江陵,都怔了下?:“你在干什么?”
江陵看到明华裳,这才慢慢反应过来:“是你呀。”
“对啊。”明华裳诧异地看着他,“刚刚我?二?兄吹了暗号,你没听到吗?”
江陵呼吸微窒,明华裳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不?是吧,这么重要的时候,你竟然走神?我?们还在执行任务,你都在想什么?”
江陵尴尬,他也不?知道为何刚才走神那么严重,竟然什么都没听到。他道:“小?声点,她还在睡。”
然而?任遥听到响动,已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了:“是谁?”
明华裳听到明华章的暗号后,立刻告诉兄长谢济川去验药了。明华章去找谢济川,明华裳来江陵、任遥的房间等待,顺便?将?早上?发生的事告诉他们。
“哑奴竟然在酒里下?了药?”
“不?完全是哑奴。”明华裳说,“真正的主?使是老鸨。”
任遥不?知道是她刚睡醒脑子?不?清楚还是事情转折太过离奇,她愣了愣,实在无法理?解:“老鸨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华裳摇头:“不?好说。等二?兄和谢阿兄那边的结果吧,如果验尸证明张子?云死于迭梦散,那我?们就能抓住老鸨,亲口问?她原因了。”
“很遗憾,现在还不?能。”窗外突然传来一道薄凉讥诮的声音,明华裳三人回头,看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一个人影坐在窗沿上?,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另一道玄色身影从空隙中跳下?,轻巧落在地上?,淡淡说:“别?浪费时间,赶快进来,小?心被路上?行人看到。”
明华裳喜出望外:“二?兄!”
谢济川收起长腿,轻轻松松落到地面,道:“二?妹妹,还有我?呢,你眼里怎么只有他?”
明华章连个眼神都欠奉,坐到桌案边,说:“别?理?他。我?去了义庄,见到了张子?云的尸体,验尸情况比较长,谢济川,你先来说你的。”
谢济川关?好窗户,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说:“我?问?过药坊,哑奴屋里的药是青楼常用药,其中有一味叫迭梦散。这是一种强效迷药,服用后会浑身发热,神志不?清,晕晕乎乎如在梦中,配酒用效果尤好。郎中原本用这味药调配麻沸散,不?过传入青楼后完全变了初衷,青楼经常用这味药迷晕女子?,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