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景飞鸢的话,她震惊抬头。
她什么时候磋磨过景飞鸢?
她根本没有!
赵钱氏看着外面指指点点的邻居,顿时捶着地面破口大骂,“景飞鸢你这贱人!我从来没有磋磨过你,你血口喷人!你竟敢污蔑我,你会不得好死的!”
景飞鸢厌恶地凝视着赵钱氏。
这辈子,这老东西的确还没来得及磋磨过她,可前世赵灵杰高中状元以后,赵家母子俩对她五年如一日的磋磨,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她转头对景云峰说,“爹,让人把她扔出去吧。原本看赵灵杰不在家,我觉得她一个老人被赶出去挺可怜,还想给她一点时间出去租房然后再搬家,可她住着我的宅子还不念我的好,口口声声骂我贱人,还想打我耳光,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我何必要对她留一丝一毫的情意?她根本不配。”
“你们几个!”
景云峰立刻挥手招呼伙计上前,“把这老虔婆撵出去!还有那个为虎作伥的嬷嬷,一起丢出去!”
赵钱氏慌了神。
看着冲过来的伙计,赵钱氏转头怨毒地望着景飞鸢。
这贱人真的要把她强行撵走!
不可以!
如果从这里离开了,她和儿子接下来可怎么办啊?
她儿子过了年就要考科举,她们现在要是无处可去了,儿子哪有安安静静的书房可以温书?
而且,她儿子翻阅的那些历届进士优秀文卷也是景飞鸢这贱人掏银子买的,这贱人根本不会让他们把书籍和书卷带走,没了这些,儿子上哪儿去找这么珍贵的书籍来看?
恶婆婆寻死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半年都是靠景飞鸢掏银子养着,根本没人去挣钱,现在离开了这儿,他们一日三餐怎么办?
要是整日里为生计发愁,饿着肚子,儿子还怎么念书?
儿子念书念不好,来年还能考中进士出人头地吗?
景飞鸢已经让她和儿子身败名裂了,儿子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考科举,若是儿子名落孙山,再等下一次科举就是三年后了,那,他们还怎么翻身啊?
不,她绝对不会离开。
她就算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她也得帮儿子留在这里!
眼看着伙计们已经走上来想拖拽她了,赵钱氏心中一急,当即就出了昏招。
她翻身爬起来,一把拔下头上的发簪抵着脖子,厉声道,“你们谁敢过来!”
她一狠心,手中的发簪便刺破肌肤,一滴殷红的鲜血流淌出来。
她红着眼眶望着伙计和景飞鸢,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威胁,“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
伙计们看到赵钱氏这样,吓得同时停下脚步。
他们齐刷刷看着景云峰和景飞鸢。
嘿,这死老太婆不要命,他们怎么撵人啊?
弄出人命来,东家怕是要被告上公堂吧?
景飞鸢也被赵钱氏不要命的举动惊讶到了。
转念一想,她明白了赵钱氏这是为了什么。
赵钱氏是怕离开了这里会影响赵灵杰考科举吧?
毕竟只有她这里有名家文卷和价值不菲的书籍,离开了,赵灵杰去哪儿弄这些东西?
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可是,她怎么会让自己花钱买来的东西再次成为赵灵杰这人渣考中状元的助力?
她要的就是赵灵杰考不上。
她绝对不会让这母子俩再次做状元郎和诰命夫人,来她面前耀武扬威。
景飞鸢上前一步。
她淡淡说道,“我劝你把发簪放下来,你跟我玩以死相逼这一套没用,你住在别人的宅子里,还以死威胁宅子主人必须让你继续住下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转身看向外面的人,“若今儿赵钱氏死在我宅子里,官府判我景飞鸢有罪,那么诸位也可以学她赵钱氏这般撒泼。今儿你们看上了王府,你们可以大摇大摆拖家带口住进王府去,然后威胁王爷,只要他赶你们走你们就死给他看。明儿你们看上了皇宫,你们照样可以闯入皇宫赖在地上以死相逼,说皇帝若赶你们走你们就死给他看。反正你们受伤了出事了官府会判他们有罪,你们怕什么呢是不是?”
看热闹的邻居全都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