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都在自我厌弃,可他从未放弃治疗,他比谁都想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景飞鸢见姬无伤松口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她笑着答应,“好,那我就陪着煜儿在王府住上一个月,我其实特别好奇,王爷体内的病症发作起来是什么样的情况。”
“……”
姬无伤听到这话,突然背脊一僵。
他都不敢抬头看景飞鸢。
他低垂着脑袋,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可怜巴巴地说,景姑娘不用好奇,你上一次就见过了,而且,你还很嫌弃,你还说,但愿这辈子再也不要遇见那样的我……
不知道过些日子再次见到发病的我冲到你面前,你会不会冷着脸一巴掌拍死我……
反正,我已经做好被你打上几十个耳光,肿成猪头的准备了。
“景姑娘——”
门外,张玄见王爷和景姑娘都没再说话,他压制不住心底的激动,跳进门来举手问道,“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景飞鸢抬头看着他,面带微笑,“好啊,张大人请问。”
张玄挠着头问道,“景姑娘既然拥有超神的医术,天下什么病都难不住您,那,前些日子皇上重金悬赏天下大夫进宫为他治病,景姑娘为什么不去救皇上呢?”
姬无伤也抬头看着景飞鸢。
他也对此很好奇。
景飞鸢的目光在姬无伤脸上扫了一下,弯起嘴角轻笑道,“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我出手相救的。”
张玄愣了愣,下意识看了一眼他家王爷。
然后,张玄拖长语调意味深长地问景飞鸢,“所以景姑娘的意思是,我们家王爷值得?”
景飞鸢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清澈的眼眸凝视着姬无伤和他怀中的煜儿,坦然道,“是,煜儿值得,王爷也值得。”
“……”
姬无伤默默望着景飞鸢。
对上景姑娘那清凌凌的眸子,他眼睫微颤,心如鼓噪。
他看似平静,可他的手指已经用力捏紧了勺子,他脸颊也一瞬间涌上热意,热意飞快蔓延到耳根,耳根后面通红一片。
景姑娘竟然说,他值得!
他值得!
景姑娘是不是对他也有好感?
他的感情,是不是并非一厢情愿?
意识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可能也对自己有好感,姬无伤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如坠云端。
他从未这么干渴过,渴得他浑身都像是要被烧干了。
他忽然抬手端起桌上温热的粥,送到嘴边一口喝了个精光。
她扑进王爷怀里寻求慰藉
直到一碗粥见底,才勉强缓解了他的干渴。
他努力让自己稳重一点将碗放桌上。
然后,他抬头望着景姑娘,带着一丝丝隐秘的欢喜,故作镇静地问,“那,景姑娘的前夫赵举人呢?他也有天阉不举之症,他可值得景姑娘为他……”
景飞鸢轻笑一声,“他不值得,他根本就不配,看他一眼我都嫌脏。”
姬无伤望着景飞鸢,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发出了欢喜雀跃的呼喊。
他确认了,景姑娘一点都不喜欢她前夫!
那个赵灵杰,根本就没有在景姑娘心里占据独特的位置,只要他的病能治,那么他随时可以攻城略地,拥有景姑娘!
他高兴得想立刻抱着他的小鲸鱼原地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