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地擦拭掉嘴角的鲜血,转身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他快步来到假山前面,按动机关,顺着往下蜿蜒的台阶走入地牢里。
他的心腹属下陈嵩正在地牢里审讯虎头山下的疤脸男人。
地牢里充斥着血腥味,疤脸男人气息奄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陈嵩翘着脚翻阅着一大篇审问出来的记录,洋洋自得。
看。
他把这凶徒七岁偷了邻居阿奶一枚铜板,钻进阿奶家的鸡窝偷了两个鸡蛋的事都逼问出来了,他可真是厉害极了!
他准备继续在这个凶徒身上过过虐人的瘾,忽然,地牢的石门轰隆一声打开!
微微的火光里,他家王爷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惊讶站起身。
正要打趣王爷竟然这么迫不及待来替景姑娘要供词,忽然,他发现了王爷的不对劲!
他盯着王爷血红的眼睛,惊愕道,“王爷您发病了?”
他飞快走出铁牢,震惊极了,“可距离您上一次发病不是才十来天吗?至少还得半个月才会再次发病,怎么会……”
姬无伤脸色惨白,眼神凶戾。
他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回答陈嵩,“中毒了。”
说完,他就飞快窜进铁牢里,并且粗暴将锁在铁架子上的疤脸男人一把扯出来扔到铁牢外面。
他转过身靠在铁架子上,脱下外面属于王爷的华美蟒袍,又抬手飞快将独属于他的面具摘下,用脖子上的绳索串起来,藏进衣裳里——
除去了身上所有王爷的象征以后,确保他即便失控跑出去也不会被外人认出他是姬无伤,他才两只手举起来挨着铁架子放着,冷冰冰命令陈嵩。
“来,捆住本王。”
王爷盯着她,要偷亲
陈嵩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一幕。
“……是,王爷。”
他带着难以言说的心痛,飞快踏过疤脸男人走进铁牢里,抓着上面手腕粗的铁锁链,将王爷的四肢一圈一圈牢牢捆起来。
他一边捆王爷,一边咬牙问道,“是哪个活腻了的狗东西敢给王爷您下毒?属下带人去弄死他全家!”
姬无伤仰起脖子绷紧身子,拼命忍受着体内的难受。
听到这话,他沉默了一瞬。
他带着点羞耻,尴尬,努力淡定地说道,“是本王自己。”
陈嵩震惊望着姬无伤。
他张了张嘴想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又觉得这种事不好问,他用难以理解的困惑眼神看了一眼王爷,闭上嘴低头继续捆绑。
终于,彻底捆好。
他退出铁牢,悲痛地望着即将变化的王爷。
一息……
两息……
三息……
忽然间,王爷睁着血红的眸子猛地冲牢笼外的他凶狠嚎叫了一声,“嗷——”
血红的眼珠,瘆人的狼嚎,彻底宣告了王爷的变化。
此时此刻的王爷,已经不再是那个清醒睿智的王爷,他变成了神志不清连话都不会说的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