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伤这噼里啪啦一番话,砸得满堂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被他震住了。
景云峰李知薇目瞪口呆望着他,完全没想到,他这个天潢贵胄为了抢媳妇,竟然也能接二连三说出这么多“表现自己拉踩别人”的话来!
这是一个王爷该说的话吗?
他不觉得掉价吗?
王爷们应该都是惜字如金的,王爷们应该都是桀骜不驯的,目中无人的,谁会像个斗场上的公鸡一样支棱着翅膀到处扑腾着跟人展示自己有多好?
这……
这……
她身上有我的定情玉佩
不仅景云峰和李知薇被惊呆了,景飞鸢也被姬无伤惊得无法回神。
她以为她跟姬无伤的关系还要再云山罩雾一段时间,她以为他们还要再经历一段时间的模糊,朦胧,暧昧……
结果,这个男人眨眼间就扯下了幕布,把什么都摆上台面了!
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她今天刚逃回家里,男人紧随而来,按理说今天只能是正常的拜访,怎么忽然间就发展成这样的局面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一切快速得让她震惊,茫然。
她掐着手掌心,努力忽视胸腔里那颗怦怦直跳的心。
望着负手而立神采飞扬的姬无伤,她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
这个男人本该是个矜持沉稳的王爷,他是在发病的影响下才会这么狂野奔放,他今天当着景家这么多人的面跟别人抢媳妇,还处处张狂展示自己的优越感,等他恢复正常以后,想起今日的一言一行,他会不会尴尬难堪得想一头撞死?
这是半夜都能突然惊醒然后坐起来扇自己两耳光骂自己有病的程度。
而他感受到了难堪尴尬之后,会不会觉得没脸见景家人,再也不来了?
“景姑娘——”
姬无伤扫了一眼静默的所有人,然后将目光落在景飞鸢身上,含笑问道,“我方才好像又忘记了收敛些,是么?”
景飞鸢这σwzλ才恍惚回神。
她又好笑又无奈地望着姬无伤。
心想,你还知道你忘记了收敛?
你还知道你过于奔放过于狂野了?
看你过两天怎么收场。
姬无伤对上景飞鸢充满了无奈却并不恼怒的眼神,笑得愈发张扬。
他抬手敲着眉心,叹道,“失态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伯父伯母好像也被我吓到了……”
他看向景云峰李知薇,再次拱手,“伯父伯母,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晚辈一时情急失礼了,晚辈就不留这儿碍眼了,过两日再登门赔罪。”
说完,他颔首示意过后便转身跨出门槛离开。
这一次没人再出声叫住他。
也没人敢叫他。
景云峰都被吓到了,他怕他再次叫住这个王爷,这个王爷又当场发疯给他看,他招架不住。
所有人沉默目送高大的男人一步步离开,等男人的背影快要消失在院子尽头时,燕离澜忽然拔腿追了上去。
景飞鸢心中一跳。
她怕燕离澜去闯祸,立刻出声喊,“阿澜——”
燕离澜回头看她,“姐姐,我不会打架,不会闯祸,你别跟来。”
说完,他加快脚步追上姬无伤。
景飞鸢追了两步,听到燕离澜这话,她停下了脚步。
她应该相信姬无伤和燕离澜。
这两个人都不是粗俗野蛮无礼的人,不会如她想象中那般当街打起来闹起来。
……
药铺门口。
燕离澜追上了带着侍卫准备离开的姬无伤。
他挡在姬无伤面前,“摄政王,我们聊两句?”
姬无伤挑眉,“聊什么?”
燕离澜直言不讳,“聊你的景姑娘,聊我的美人姐姐。”
姬无伤跟燕离澜对视三息,啧啧两声。
他抬手示意侍卫们退到三丈之外。
然后,他重新看向燕离澜,“说吧,你想聊什么?”
燕离澜看了一眼姬无伤,慢吞吞说道,“之前王爷你嫌我不懂礼数,第一次登景家的门却没有带见面礼,其实,我早就给美人姐姐送了见面礼——”
他低头看着燕离澜腰间的玉佩,“王爷你的玉佩还挂在你身上,可是我的玉佩,已经被美人姐姐挂在她身上了。”
他带着两分得意三分炫耀,微抬下巴说道,“王爷,你那点礼物算什么呀?你那算是定情信物吗?我的才算,你是抢不走我的美人姐姐的!”
姬无伤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玉佩?”
他呢喃着这两个字,然后盯着燕离澜的眼睛,沉声问道,“鸢儿收了你的玉佩?何时?何地?玉佩在何处?”
燕离澜哼了一声,“你还以为我骗你?呵,美人姐姐救我那天,我浑身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