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只是买菜时听到这里的动静跑来看看热闹而已,没想到突然遭了无妄之灾。
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羞辱,她们又羞又恨,抓起菜篮子里的菜就愤怒砸向那几个龌龊男子。
把人砸得抱头鼠窜落荒而逃以后,她们又转头恶狠狠盯着赵钱氏。
都怪这贱人!
本来寡妇门前就是非多,为什么还要来败坏寡妇的名声?
她们这些寡妇夫君早逝,这些年带着孩子真的过得很不容易,所以才会跟相同境遇的寡妇们抱团互相帮衬,因此才认识了同为寡妇的赵钱氏,可现在,赵钱氏这不要脸的贱妇竟然连累她们也被人说三道四了!
她们恨不得回到几年前刚认识赵钱氏的时候,见到赵钱氏给她两耳光就绕道走,不跟这种害人的贱妇做朋友!
她们越想越气,对视一眼后,纷纷拿起菜篮子里的东西往赵钱氏身上砸!
“打死你这个骚老娘们儿!”
“我们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自己不甘寂寞去偷人,干嘛来连累我们?我们只是跟你一起干活儿,我们可没跟你一起干那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我们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做人,我们跟你不是一路货色!今天我们就跟你断交,以后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可不要让人误以为我们跟你是一样的骚狐狸!”
寡妇们为了跟赵钱氏划清界限,纷纷拿东西砸赵钱氏。
周围人一片叫好声。
赵钱氏置身于周遭群众的唾骂打砸之中,抬起头惊惶看着一双双充斥着厌恶的眼睛,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心如死灰。
完了。
怎么这噩梦一样的日子,竟会来得这么快?
快得她毫无准备,让她措手不及。
她怀孕的事暴露已经足以让她绝望了,最让她绝望的是,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竟然还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偷人得来!
她没有偷过人!
她是清白的!
她只是不小心被景飞鸢害了,才被白云观的乞丐欺负了一回,除了这一回,她这一生都是清白的!
可是,这种人人唾弃的情况下,她百口莫辩。
她张嘴想说话,根本没人听她说什么,所有人都自顾自陷入对她的审判、唾骂和打砸之中。
她闪身躲开人们扔过来的东西,感受着周遭的恶意,她只觉得仿佛有一片潮水向她挤压过来,她被淹没在这样的冷水之中,快要喘不上气。
在这样的窒息之中,她忽然看到了景家药铺门口,那个静静倚靠着门的美人。
她一愣,随即疯了一样大声说——
“景飞鸢!”
她流着泪,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声喊,“景飞鸢你告诉他们!你嫁进赵家这半年,可曾看到我跟哪个男人来往密切?你告诉他们,我没有偷人!我没有!”
围观群众一愣,同时看向景飞鸢。
他们期待地等着景飞鸢说出真相。
景飞鸢挑眉。
她没想到赵钱氏走投无路之下竟然会病急乱投医。
竟然让她开口帮忙澄清,有没有搞错?
她是赵钱氏的仇人,赵钱氏还当她是盟友呢?
景飞鸢扫了一眼围观群众,然后拨弄着头发,慢悠悠地对赵钱氏说,“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假话,我虽然恨你,可我不会借机污蔑你。的确,你这半年没有跟外面的男人接触过。”
赵钱氏听到景飞鸢这话,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
她大声对周围的人嚷嚷,“你们听到没有!你们听到了吧!景飞鸢都说我没有偷人!我是请清白白的!”
就在赵钱氏激动的时候,景飞鸢又慢慢说道——
“不过,你虽然跟外面的男人接触极少,但是,赵家宗族的几位叔叔却经常来咱们家,这也是事实,我没有撒谎——我敢对天发誓,你敢吗?”
“……”
赵钱氏脸上的笑意蓦地僵住。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景飞鸢。
景飞鸢也平静凝视着她。
景飞鸢还慢悠悠继续说,“我就说么,我们从白云观回来的第二天,为何赵家宗族几位叔叔会那么愤怒地率领赵氏宗族的人来帮着赵灵杰和你来找我麻烦呢,敢情是……有旧情啊。”
“……”
赵钱氏听到这话,顿时目眦欲裂!
她挣扎着想冲过来撕打景飞鸢!
被衙役们拉住后,她怒吼道,“你这贱人!贱人你血口喷人!我跟赵老三赵老五他们几个清清白白!他们虽然经常来咱们家,可他们是来见灵杰这个有出息的远房侄儿的,跟我没有关系!”
景飞鸢眼睫微颤,轻笑道,“是吗?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自己说出来了是赵老三赵老五他们几个?”
围观群众哄然大笑。
他们用了然的目光看着赵钱氏。
嚯!
果然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