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大笑出声。
姬明曜也在笑,他冲姬无伤和景飞鸢挥手说,“皇叔你快带皇婶回房吧,大家都等着吃席喝喜酒啦!朕替你陪客,保证没人敢闹事,嘿嘿嘿!”
姬无伤早就想走了。
见皇帝侄儿撵人,姬无伤从善如流,拱手行礼后便立刻牵着景飞鸢的胳膊,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含笑离开。
来到后院景飞鸢房中,刚一进门,姬无伤就转身将谭嬷嬷等人关在了房间门外,还插上了门闩,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确定门闩很严实,他这才满意收手,回头温柔看着他终于能抱入怀中的新娘子。
娘子,喊我夫君,一直喊
景飞鸢顶着盖头,并不知姬无伤在深情凝望着她。
她听到房间外面谭嬷嬷和几个邻居婶子的起哄声笑闹声,没忍住,也在盖头底下笑了。
她轻声问道,“怎么还把门插上了?王爷不出去敬酒了?”
姬无伤站在夕阳的光影里,含笑看着他的新娘子。
他低声说,“不去了,我今儿只是景家的赘婿,又不是主人,哪里需要我出去敬酒陪客?有岳父岳母小舅子和皇帝侄儿帮忙照应着就行了,我呢,就在这儿躲躲清闲,陪陪娘子——”
他靠近景飞鸢耳畔,笑道,“娘子不要赶为夫走,可好?”
景飞鸢听着耳畔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只觉得背脊都窜上了麻痒。
哪怕隔着一层盖头,那热气仍旧熏得她耳朵发烫。
他,喊她娘子……
他,在自称为夫……
明明以前走在大街上时时刻刻都能听到不同的人喊“娘子”,明明“娘子”二字并不是什么隐秘的称谓,可是,这两个字从这个男人嘴里喊出来,就是有一种让人头皮发麻背脊发麻的魔力。
景飞鸢攥紧袖子里的帕子,低着头害羞地说,“我哪儿敢赶王爷走啊?王爷只是送了我一些人参鹿茸等药材,又没送我熊心豹子胆,我哪儿敢对您不敬,您说是不是?”
姬无伤一愣,随即朗笑出声。
他的鸢儿,怎么能这么招人爱?
他张开胳膊温柔将景飞鸢抱入怀中。
终于能拥抱最心爱的人,与心爱的人彼此亲近温暖,这种快乐,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低头看着乖乖靠在自己怀中的小妻子,他笑道,“真好,我终于能堂堂正正这样拥抱你,我终于能亲近你了,鸢儿——”
手臂用力圈了圈怀中人,他满足喟叹,“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从遇见你那天我就在等,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
景飞鸢靠在他温暖的怀中,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前世今生两世,她第一次这样σwzλ亲近除家人以外的男子。
很陌生,但是一点都不讨厌。
这样的亲近,让她感觉到仿佛有一种快乐的力量正从这个男人身上渗透过来,钻入她心房里,让她不由自主就跟着快乐起来。
“累不累?”
她听到姬无伤轻声问她。
她刚想摇头,姬无伤就松开她,搂着她腰肢扶着她胳膊对她说,“来,我扶你去坐下,咱们把盖头揭了,一定怪闷热难受的——”
她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含笑配合着姬无伤的步伐往前行走。
很快,她坐在了喜床上。
她透过盖头缝隙,看到姬无伤转身离开,去桌子那边拿了红色的喜秤过来。
她以为姬无伤会立刻掀开盖头,结果,姬无伤站在她面前笑问,“鸢儿知道这喜秤的意义吗?”
景飞鸢说,“是称心如意的意思,寓意夫妻二人今后的日子称心如意,无忧无愁。”
姬无伤摇头,弯腰附在她耳边笑道,“不止,这秤啊,又叫戥子,戥子的谐音呢,也就是等子——”
他一字一顿,“鸢儿知道等子是什么意思吗,嗯?”
“……”
景飞鸢没想到这看似正经的王爷还有这么多花名堂,心跳猛地快了几下。
她害羞地往旁边躲了躲,飞快低下头去,脸颊一瞬间红透了。
姬无伤看着她害羞躲闪的样子,笑着用喜秤敲了敲手掌。
趁着她最害羞的时候,姬无伤抬手用喜秤将盖头挑起。
于是,两人隔着盖头后相见的第一眼,就是她低头在羞,他低头宠溺望着她笑,她察觉到盖头没了,抬头一眼望去,就撞入了他深情含笑的眼里。
两人互相凝望着对方,窗外夕阳洒进来的淡淡光芒笼罩着两人,仿佛为两人披上了一层格外温暖暧昧的纱罩。
对视几息后,姬无伤先开口打破了这甜蜜的氛围。
“之前见鸢儿穿灿金色的衣裳,便以为那已经是绝色,不曾想,鸢儿穿上这红色的喜服,竟然比当日还要美丽三分——”
他优雅掀袍,在景飞鸢身边坐下来。
他侧眸含笑看着景飞鸢,轻声说,“怎么办,我都有些自惭形秽了,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