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姬无伤只得更衣入宫。
景飞鸢温柔给姬无伤整理着衣裳,耳语打趣,“谁家夫君跟你似的,新婚燕尔就要丢下美丽的妻子去忙公务?”
姬无伤听到这话,心中一动。
他克制着心底的躁动,漆黑眼眸含笑凝视着景飞鸢。
他喜欢死了鸢儿这副跟他撒娇离不开他的样子!
他修长手指挑起景飞鸢的下巴,“我美丽的妻子是在跟我撒娇,想要我留下是吗?”
他亲了亲景飞鸢柔软的嘴唇,摩挲着景飞鸢娇美的脸,“啧,鸢儿想我,那本王今儿哪儿都不去了,我留下陪你,我这就让人给小皇帝带个话,让他自个儿撑一天。”
景飞鸢心里甜滋滋的。
她笑着握紧姬无伤的手指,摇头说,“别,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能不去?皇上还那么小,又刚刚登基,满朝文武他恐怕人都还认不全呢,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狼子野心的大臣,他得多害怕?你是他叔父,得陪着他。”
她踮起脚尖亲了下姬无伤的下巴,“去吧王爷,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妻子如此让人爱不释手,姬无伤不想走了。
他搂紧他的小妻子,恋恋不舍,“不想去,本王也不是铁打的,本王也得有个休息的时候吧?平日里没得休息也就罢了,哪有大婚第二天就得去忙公务的?把本王当驴使唤呢?”
景飞鸢失笑。
她靠在姬无伤怀中,跟这个高大的男人腻歪。
“去吧,王爷,那是你的亲侄儿,又是个懂事可爱的孩子,你舍得让他坐在一堆吓人的大臣面前瑟瑟发抖啊?你瞧瞧,明明他父皇尸骨未寒,你在这当口成亲他也没有责怪你,反而跑来祝贺,还承诺要给咱们小鲸鱼一个爵位,他对你好到这份儿上了,我又怎么能霸占着你,不让你去陪他?”
她仰头看着姬无伤笑,“我好歹也是他婶母,对吧,你见过跟八岁侄子抢人的无良婶母吗?”
姬无伤被逗笑了。
他点了点景飞鸢的鼻尖,“行行行,我去,谁让你是尊贵的婶母大人呢?婶母大人万岁,王妃万岁,小皇帝和摄政王都得听您的——”
景飞鸢娇嗔抬脚轻轻踹他,“别万岁了,这种大不敬的话传出去了我会立刻被处死的,王爷大人!”
姬无伤躲开妻子那一脚,笑着又飞快亲了亲妻子的脸颊,然后拿上一旁的披风便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着景飞鸢说,“对了,等陈嵩回来了,你可以叫他来问问他审问疤脸男人的情况。”
景飞鸢听他提起这一茬,啧啧道,“你可算是记起这事儿了,都过去多少天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偏生你哥哥刚去世,我又不好拿这种事烦你,只能一直等着……”
姬无伤勾唇,“没忘,一直记着呢,只是以前觉得想名正言顺见你一面好难,我得把所有能见你的机会都攒着,这样,今后想你的时候便能随时找借口来见你。谁曾想,承蒙老天护佑,承蒙鸢儿你青睐,叫我能这么快就把你娶回家,如今能与你朝夕相处,随时都能拥你入怀,哪儿还用得着找借口?”
给王妃请安
景飞鸢一愣。
随即,红霞染透了她的脸颊。
她的夫君在还没娶到她的时候,竟如此卑微地盘算着一次次跟她见面的机会,生怕为数不多的机会用一次少一次,于是偷偷把机会攒着,留着想她想得不得了的时候再来相见……
这样隐秘而纯粹的爱意,多让人欢喜啊。
景飞鸢望着姬无伤,眼睫如蝶翼轻颤。
她缓缓笑道,“如今的确用不着再找借口了,我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从此,你闭上眼睛入梦时身边是我,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还是我,我们会这样携手相伴,直到终老。”
说完,她轻轻挥了挥手,“王爷,快去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好。”
姬无伤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她身后一切全都被自动虚化,只有她能入他漆黑的眸。
含笑凝视着她三息,姬无伤在胸腔中回荡的快乐嗡鸣中,转身离开。
他迎着朝阳出发,步伐轻快。
对于以前的他而言,在外面忙公事或是回王府没什么区别,哪儿都一样,王府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眷恋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家了,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在盼望着他回家。
他明明还没出门,就已经期待起晚上回家了。
景飞鸢送走了姬无伤以后,便转身回到内室,看着桌上那装在香樟木盒子里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王妃朝服。
她伸手抚摸着衣裳上的绣纹和镶嵌着的美丽宝石,眼角眉梢都是笑。
她喜欢这王妃身份,她喜欢这象征着权力地位的朝服。
从今以后,她再不用低眉顺眼看人脸色,再不用站在街上任由权贵欺负,连被人家扇耳光都不敢还手。
她的家人,今后的身份也会随着她水涨船高,再没人会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