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大约六七岁的样子,脸色苍白闭着眼睛似乎已不省人事。
而小女孩全身上下满是鲜血,衣裳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其中胳膊上的破口处还露出了里面惨不忍睹的伤口——
看样子,是被什么大型动物所撕咬。
景飞鸢走过去时,妇人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大夫面前。
她泪汪汪哭求,“大夫您行行好,救救我女儿,我女儿今早在门口不远的巷子里玩耍,却被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大狗咬了,我们听到惨叫声跑过去时,她已经浑身上下都是伤了!”
李大夫立刻弯腰查看了一下小女孩的伤势,大为震惊。
“老天爷,怎么被咬成这样了?这浑身上下怕是有七八处伤口,每处伤口都被咬烂了,伤口极深,血流不止,这可不好处理啊!”
李大夫一边说一边示意妇人,“快来,快将你女儿放在旁边的木板床上,我仔细看看!”
妇人应了一声,抹了一把泪就起身跟着李大夫往前走。
两人刚走一步,旁边响起景飞鸢清润的嗓音。
“且慢——”
两人同时转头看着景飞鸢。
景飞鸢对妇人说,“你女儿的伤太多,不好处理,一处一处慢慢来她会很受罪,我这里有一丸止血药,服用以后你女儿所有伤口立刻就能止血。”
妇人一听,被泪水浸透的眼睛忽然亮了!
她立刻噗通一声跪下来,央求景飞鸢,“求姑娘赐药救救我女儿!”
景飞鸢点头,准备去拿药。
不料李大夫拦住了景飞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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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飞快瞥了一眼药铺门口。
方才妇人背着血淋淋的女儿一路哭着过来,吸引了许多路人,那些人已经从街上追过来,此刻满满当当挤在铺子门口看热闹。
李大夫着急地低声劝阻景飞鸢,“小姐,门口几十号人看着,您可千万别拿您的药啊,若是您的药没作用,那您可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洋相了!您先让让,这小女孩交给我和张老,我们来给她止血,她耽搁不得!”
景飞鸢抬头望着李大夫,“没错,这小女孩一直在流血,耽搁不得,所以您别阻拦我,别浪费时间。”
李大夫一跺脚,急得不得了,“小姐啊!这种时候您就别逞强了,您的药……您的药哪有那么神奇的药效啊!”
景飞鸢不想与李大夫饶舌。
她侧眸看向身后的张玄,“张玄,请李大夫让开。”
张玄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又不容抗拒地抓着李大夫胳膊将人请开。
再没有人挡路,景飞鸢走到柜台前拿了一个白色瓷瓶,飞快转身回到妇人和小女孩身边。
她打开瓷瓶的瓶塞,将里面红色的药丸子倒在手掌心。
“麻烦你将你女儿的嘴掰开。”
“好!好好好!”
六神无主的妇人赶紧将女儿从背上放下来,小心翼翼让女儿躺在自己臂弯里,又掰开了女儿紧闭的嘴巴。
景飞鸢将药丸子塞进小女孩嘴里。
药丸入口,几乎是眨眼间,就化作清香的药液。
景飞鸢握着小女孩的下巴微微一抬,又合紧小女孩的嘴巴,帮助小女孩吞咽。
做完这些,她便掏出手绢,擦拭小女孩脸上的血。
妇人见状,泪汪汪抬头看着景飞鸢,“姑娘,这样……这样就行了?就吃一颗药就行了?不用再处理伤口包扎了?您不给我女儿上药吗?”
景飞鸢摇头说,“此刻不必包扎,再等等,等伤口止血了,再让大夫们小心一点为您女儿包扎就好了。”
妇人将信将疑地看了眼景飞鸢,真的能止血吧?
不会耽搁她女儿的伤吧?
看了看在景飞鸢身后站着的高大侍卫,妇人又想,这姑娘应该是个身份不得了的贵人,人家贵人不至于来拿她女儿的命开玩笑……
于是她勉强安下心来,低头眼也不眨地盯着女儿胳膊上最严重的伤口。
不只是妇人,其他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女孩的胳膊。
嘿,他们刚刚听得真真儿的,景姑娘竟然说,仅凭她手里一颗平平无奇的药丸子就能同时为这七八道伤口止血!
这谁能信啊?
就算是上好的金疮药,碰上这么严重的伤口都不一定能止住血呢!
景姑娘这药丸还是吃下去的,并不是直接撒在伤口上的,这能止血?简直像是个笑话!
他们非得瞧瞧结果!
景姑娘要是在骗人,他们可得跟左邻右舍好好骂一骂这个耽搁人家小女孩伤势的王妃!
要是景姑娘说的是真的,这药丸子真有这么神奇,那么,他们也得备上一颗!
人这一辈子谁能保证自己没有个受伤的时候啊,有这样一颗药,关键时候可就能保命呢。
相比起看热闹的旁观者那好奇劲儿,药铺里的大夫伙计们已经绝望到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