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心眼子极多,不会又是来演苦肉计给他们看吧?
姬无伤想起昨天景飞鸢曾让杜鹃给威武侯府的人送去了米和肉,又嘱咐侯府的人好好管教周桑宁,他忽然瞳孔微缩。
他反握住景飞鸢的手指,沉声说,“我让人把她堵了嘴叉走扔回侯府,我怀疑她是来陷害你的。”
“……”
景飞鸢被姬无伤这话弄得愣住。
她眨了眨眼,望着一脸认真的男人。
几息之后,她哭笑不得地靠在了姬无伤肩头。
这个夫君也太爱她了吧!
看到养女这般凄惨的样子,第一反应不是心疼养女,而是怕养女又来陷害她?
这护妻爱妻以妻为天的自觉性,让人怎么能不爱呢?
她放下车帘挡住路人窥探的视线,噙着笑明知故问,“王爷为什么怀疑她是来陷害我的?”
姬无伤的理由很有信服力,“因为她上一次就让杜鹃往她腰窝子捅了一刀来陷害你,她有前科,用苦肉计来害你这种事她一定干得出来。而昨晚你刚好让杜鹃给威武侯府带了一篮子肉和米回去,或许叫她知道了这事,她脑子一转坏水就冒出来了,今儿便故意将自己弄成这凄惨模样来当街诬陷你,说你昨晚用米肉收买了侯府中人将她殴打成这样,栽赃你一个恶毒之名,坏你名声——”
景飞鸢笑得花枝乱颤。
她抚着姬无伤的脸颊,“不愧是我最仰慕的夫君,分析得很有道理,不管她是真的惨还是来害我,我都支持你让人将她堵住嘴叉走,不过,这会不会影响到你呢?”
她话音一转,“你毕竟是她养父啊,她这样凄凄惨惨跑出来,在这么多人面前口口声声喊着父王救命,你却不理不睬将她弄走,这会不会影响你的英明?”
姬无伤嗤笑一声,“她还不配损伤我的英明。”
他亲了下景飞鸢的额头,又低声道,“再说了,即便此举会影响我的名声,那又如何?我姬无伤名声受损是小事儿,我心爱的鸢儿不被这白眼狼恶心到才是大事。”
郡主把脸送给她打!
景飞鸢一愣,随即蓦地红了脸颊。
她心里涌动的情意,就像被石头惊起的涟漪一样,一圈圈荡漾开去。
她捂着被亲的额头,用力抱紧了姬无伤。
马车外面就是行人,她的夫君却跟她躲在马车里说情话偷亲她,真的,叫她又害羞又欢喜。
姬无伤低头瞧见了她的羞怯,笑着拥紧了她,一转头却冷着脸霸气吩咐外面侍卫。
“来人,将周桑宁堵了嘴拖走,扔回侯府叫周佑安好好管教!”
这冰冷得仿佛挟裹着冰雪的言语从马车里钻出,让侍卫们和等待救援的周桑宁全都傻了眼。
周桑宁错愕至极,她掐着手掌心死死盯着马车,心里的恨意快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该死!
该死!
方才那车帘明明已经掀开了,她不信姬无伤没看到她这凄惨得奄奄一息的模样,可她都成这样了,姬无伤竟然还能熟视无睹,让人将她拖走!
这个男人怎么能对她如此绝情?
她的母亲可是为了救这个男人而死啊,她是被这个男人害成孤儿的,现在她落到如此境地濒临死亡,这男人竟然见死不救?
这男人还有没有良心?
她承认,她以前是做过伤害景飞鸢的事,她是有一点讨人嫌,可在生死面前无大事,她都要死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要因为以前的那点破事不顾她的生死?
为什么就不能将对景飞鸢的温柔和宽容,分给她哪怕一点点呢?
就算她不配与景飞鸢比,那小鲸鱼呢?
为什么姬无伤都能对小鲸鱼那个傻子施舍父爱,却不肯对她这个智商正常的女儿多一点耐心,再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周桑宁还在怨恨姬无伤,马背上的侍卫已经翻身下来,准备上前将她拖走了。
周桑宁瞳孔紧缩。
不行!
她被赵灵杰打成这个鬼样子,要是不跟着姬无伤回王府治疗,她会死在侯府的!
她今天说什么都要回王府,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赵灵杰手里!
周桑宁脑子飞快转动——
却,一筹莫展。
看着侍卫一步步靠近,她急得直掐手掌心。
她现在是不是别无他法,只能跪下来认错求饶了?
她隐晦地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不行。
她堂堂郡主怎么能在这么多贱民面前跪下来涕泪横流地认错求饶?若是让这么多人看了笑话,她今后就算回了王府也会被人嘲笑一辈子的!
不行,她不能跪下来认错,绝对不能……
那……
她现在就只能威胁景飞鸢了。
想到这儿,周桑宁眼中露出一丝决绝!
拼了!
不拼就得死!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