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回头看了一眼郑知恩,瞅见郑知恩冲他比小拇指,他又气又羞愤,大声嚷嚷,“你个小矮子冲我比小拇指作甚?我才不虚!我很高大很威猛!比你这个长不高的侏儒强多了!”
郑知恩微抬下巴嘲笑他,“你省省力气吧,别虚张声势了,王妃可是神医,王妃都说你虚,那你铁定虚得很!哎呀,真可怜啊,外强中干的家伙,就你这样还想跟我抢阿澜弟弟,你抢得过谁啊?”
谭阿牛气得狠狠握紧了拳头。
眼见郑知恩还要讥讽谭阿牛,景飞鸢抬手扶额,喊郑知恩,“郑大哥,你随我进屋一趟。”
战意正浓的郑知恩不情不愿瞅了一眼景飞鸢,默默闭上了嘴,暂时将损人的话吞进肚子里。
郑知恩趾高气扬地从谭阿牛身边经过,轻哼一声,走上台阶,跟景飞鸢走进房间里。
景飞鸢关上门。
郑知恩回头看见景飞鸢关门,顿时奇怪地说,“大晚上的你关门做什么呀?”
他故意笑嘻嘻道,“哎呀,咱们孤男寡女的在房里,你关门,影响不好吧?”
景飞鸢懒得跟他斗嘴。
阿澜和姬无伤都在屋里呢,怎么就孤男寡女了?
再说了,一个只有三四岁身高啥也干不了的小矮子能干什么,有什么影响不好的?他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景飞鸢啧了一声。
她弯下腰,凝视着郑知恩的眼睛,开门见山地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让别人知道。”
郑知恩愣了愣,也表情严肃起来。
他点头,“好,你说。”
她得知王爷不举的真相
景飞鸢低声说,“谭阿牛被人下了毒,这辈子都无法人道,注定要断子绝孙,恐怕是很难治好了。”
“……”
郑知恩直愣愣望着景飞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眼前浮现出谭阿牛那高大的样子,无法想象,这样一个高大威猛的人竟然无法人道……
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是谁,竟然要给谭阿牛这样一个生活在乡下村子里与世无争的农民下这样狠毒的药?
景飞鸢瞥了一眼呆愣的郑知恩,又说,“这件事不要让谭阿牛知道,我怕他经受不住这个打击。”
郑知恩眼神复杂。
他盯着景飞鸢,“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景飞鸢挑眉,“你说呢?你这么聪明,稍稍一想应该就一清二楚了吧?”
郑知恩抿紧嘴唇。
好半晌,他才哼了一声。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
他知道。
景飞鸢是见他欺负谭阿牛,觉得谭阿牛可怜,所以才将谭阿牛断子绝孙的事告诉他,让他以后不要再欺负人。
他承认,景飞鸢的目的达到了。
得知谭阿牛竟然跟他一样惨,都身中剧毒,他的确是没法再迁怒谭阿牛了。
他们都是可怜人。
他中了毒长不高,谭阿牛中了毒断子绝孙,各有各的凄惨,各有各的悲哀。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高有可能恢复,可谭阿牛却未必能治好……
一比较,谭阿牛后半辈子好像会比他更惨。
这样对比之下,再去欺负那个又呆又傻又没用的可怜虫,就显得他过分了。
沉默良久,郑知恩抬头看着景飞鸢,缓缓说,“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一定会替谭阿牛保密。”
景飞鸢点头,“行,那没事儿了,你出去吧,你说得对,咱们孤男寡女待一块儿是不太好。”
郑知恩这种人属于,他自己嘴贱可以,可是别人驱赶他,他就不服气。
他立刻指着里间嚷嚷道,“阿澜还在里面呢,怎么就孤男寡女了!”
景飞鸢转身将门打开,朝里面喊了一声,“阿澜,时候不早了,带你哥哥走。”
话音刚落,燕离澜就从里间走出来。
他飞快冲到哥哥面前干净利落地弯腰一把将哥哥扛起来放肩上,对景飞鸢说,“姐姐,我哥哥是不是又烦你了?我这就把他扛走。”
走了两步,他又说,“我刚刚试着动了动王爷体内的诅咒……”
他不敢看景飞鸢的眼睛,垂着脑袋特别愧疚地说,“可是,诅咒好像不听我使唤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明明上一次我都能驱使诅咒的,我明明成功让王爷不举了,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呜,都怪我本事没学到家,我今晚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帮王爷……”
说完,他就准备出门。
可是,景飞鸢从他方才的话里捕捉到了很重要的信息。
景飞鸢蓦地抬头看着他,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你等等!”
景飞鸢叫住燕离澜,错愕道,“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叫,上一次你能驱使诅咒?什么叫,你成功让王爷不举了?”
燕离澜背脊猛地一僵。
他转头惊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