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沾了燕离澜和郑知恩的福气。
没准国师就是瞧见燕离澜和郑知恩一直守在他房间外面保护他,才暂时放他一马……
姬无伤正想着自己的事,景飞鸢跟他提起了谭阿牛。
“如果与国师夫人狼狈为奸的神秘人就是国师,那么,我们之前怀疑谭阿牛或许是国师夫人与神秘人所生的野种,这个假设就不成立了。”
景飞鸢抬头望着姬无伤,“谭阿牛他,或许真的是你皇兄当年与国师夫人偷情所生,他是你的亲侄儿。”
姬无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也想到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
他那皇兄死都死了,居然还冒出来一个亲儿子。
啧,真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低头亲了亲景飞鸢的额头,“替我稍稍照顾他一点,也不必对他太好,以免引起赵管家怀疑,你就隐晦一点善待他,让他日子清闲一点,别让他在他亲叔父府里过得凄凄惨惨跟个小可怜似的。”
景飞鸢含笑应了一声。
她温柔看着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啊,看起来有一张冷漠不近人情的脸,其实这个男人心里比谁都柔软。
明明那样厌恶狗皇帝,可是,无论是对狗皇帝留下的姬明曜,还是对如今冒出来的谭阿牛,他都在尽自己身为叔父的责任。
依偎在他怀中,景飞鸢倍感踏实和安稳。
她喜欢姬无伤的这份心善和柔软。
若姬无伤是个心狠手辣连至亲都能肆意杀害的人,那么即便姬无伤再爱她,她也不敢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毕竟以前能杀至亲,今后也一定能杀枕边人,谁能傻白甜的爱上这样残酷狠辣的人?
幸好,姬无伤不是狠辣的人。
他在战场上对敌人不留情,可是他对身边的人,一直很用心。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
姬无伤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不想动弹的小妻子,柔声说,“你今儿是不是午饭晚饭都没吃?快去吃饭。之前你跟谭嬷嬷说,我不醒过来你就没胃口,如今我醒了,你也该吃饭了吧?一直饿着肚子,怎么受得了?”
景飞鸢摸了摸肚子,一脸惊讶,“你说奇怪不奇怪!之前我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饿!可是现在你一说,我饿了!真饿了!”
姬无伤又好笑又无奈。
他的鸢儿先前一定是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他身上,才会食不下咽。
景飞鸢从他怀里起来,“我现在就让谭嬷嬷端饭菜来,你陪我一起吃点?你也一天没吃了。”
姬无伤点头,“好。”
景飞鸢站起身,又问姬无伤,“你醒来的事,要告诉他们吗?”
姬无伤再次点头,“我没打算装昏迷,告诉他们吧。”
停顿了一下,姬无伤又说,“就对外说,是阿澜方才误打误撞救醒了我,否则大家都会认定是你医术高明救醒了我,如今你不宜吸引赵管家太多注意力,否则你也会有危险。”
景飞鸢答应。
她步履轻快地走去打开门。
门外院子里,谭阿牛正捏着糖饼跟燕离澜快快乐乐地啃,一边啃一边冲郑知恩抛去得意的眼神。
郑知恩翻了个白眼。
他很想怼谭阿牛,可是想到谭阿牛被下了毒不能人道,他硬生生忍下了怼人的冲动。
唉。
百年之后他子子孙孙无穷尽,谭阿牛就只剩下孤坟一座。
多惨啊。
这么一想,谭阿牛就是现在给他几耳光,他都能大度的不跟谭阿牛计较。
“吱呀——”
开门的动静打破了夜的静谧,院子里十几人同时看向房间门口。
大家都以为是景飞鸢打算睡觉了,开门让奴仆送水洗漱沐浴的,他们根本没敢想姬无伤会醒过来。
所以当他们看到景飞鸢那明媚的笑脸时,他们都愣住了。
这是……
景飞鸢扫了一眼大家,笑着说,“王爷醒了,王爷他没事了!”
“嗷!”
八个侍卫最先反应过来,他们激动得狠狠嚎叫了一嗓子,跟猴儿一样窜起来,争先恐后跑到窗边往里跳!
只要媳妇不要兄弟?不要脸
景飞鸢好笑地看了眼他们。
真是兄弟情深啊,让人感动。
景飞鸢任由他们去扒窗户,转头看向院子里的燕离澜。
想到燕离澜之前内疚又绝望的样子,她心软极了,温柔说道,“阿澜,多谢你,是你唤醒了王爷。”
“……我?”
燕离澜呆呆地捏着糖饼,不敢置信地望着景飞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