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后怒气冲冲,已经快对郑知恩忍无可忍了!
景飞鸢见状忙说,“太后娘娘息怒,是我不该带他来,我这就带他离开。其实我知道,娘娘您今儿宣我入宫给您诊脉,只是想见阿澜这个侄儿,既然阿澜在这儿陪着您,那我就带着郑知恩先告退了——”
秦太后瞳孔紧缩。
她没想到景飞鸢会因为这个郑知恩而提前告退!
这怎么行!
秦太后连忙拉住景飞鸢的胳膊,笑道,“弟妹你别急着走啊!我又不讨厌你!我说让他一个人走吧,你也不肯,罢了,今儿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当一回睁眼瞎,当他不存在好了。”
她示意景飞鸢坐,“弟妹你快坐,我这宫里一向冷冷清清的,难得有一个说话的人,阿澜重要,你也重要,来,快坐。”
景飞鸢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她轻声说,“太后娘娘,我,我还是先走吧……”
秦太后眯着眼盯着景飞鸢。
怎么一心想走?
莫非是看出了她今儿无好宴,所以想溜?
秦太后试探道,“弟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嫂子了?怎么今儿非要走不可呢?我这儿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是吧?”
景飞鸢将秦太后的挽留尽收眼底,彻底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瞧瞧——
秦太后一心想赶走她身边的郑知恩,一定是怕郑知恩碍事儿。
她说要走,秦太后呢又无论如何都不许她走,一定是想留她在这儿好加害她。
景飞鸢垂眸藏起心思,对秦太后害羞笑道,“哪儿会不喜欢您啊?是我们王府的管家赵叔跟我说——”
秦太后瞳孔微缩,“赵管家?他说什么了?”
景飞鸢慢悠悠地将屎盆子往赵管家头上扣,“赵叔说您今儿召见我和阿澜,主要是想见阿澜,我只是陪着做个伴儿,他让我送阿澜到您寝宫后不要多留,稍坐一会儿就立刻去太极殿门口等着王爷。”
说到这儿,景飞鸢故作腼腆,“我年纪小不懂事,往宫里走动也仅有几次,宫里的规矩我是一点不懂,赵叔他不一样,他是在宫里待了多年的老人儿了,他懂得多,我觉得我还是得听赵叔的……”
“……”
景飞鸢在非常投入地演戏,秦太后却被她的挑拨离间激得心中一惊!
秦太后死死盯着景飞鸢,心底翻涌起惊涛骇浪!
竟然……
竟然是那个狗男人在悄悄给景飞鸢支招儿!
她的心仿佛在滴血
那狗男人σwzλ既然猜到了她今儿想对景飞鸢下手,那就一定知道她是为了帮她们的亲儿子阿澜得偿所愿才算计景飞鸢。
可那狗男人不仅不帮自己的亲儿子,竟然还选择了站在景飞鸢那边,帮着景飞鸢逃走!
该死!
她给那狗男人生的亲儿子,那么优秀那么完美的亲儿子,难道竟然还不如周皇后的一个儿媳妇重要吗?
那狗男人就那么在乎周皇后吗?
“娘娘,您怎么了?”
景飞鸢握紧秦太后的胳膊,担忧问道。
秦太后听到景飞鸢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她藏起自己的情绪,拂袖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最厌恶这种妄自揣摩主子心意的奴才,他怎么知道我今儿叫了阿澜就只想跟阿澜待一块儿,他怎么知道我不希望跟弟妹你聊聊家常呢?那老东西仗着自己一把年纪了有点为人处世之道,就胡乱教你这个主子,简直该杀!要是今儿我不问清楚,弟妹你听他的话走了,我恐怕还要误会你瞧不起我这个嫂子呢,那不是平白生出了误会?”
景飞鸢忙说,“娘娘您息怒,您可千万别生赵管家的气,他今儿也是一心为我好,他并没有其他意思。”
景飞鸢扶着秦太后坐下来,笑道,“娘娘您说赵管家揣摩错了,那我不走就是了,您消消气。”
秦太后垂眸,心里醋意翻涌。
那狗男人可不是一心为了这女人好吗?
以前是一心为了周皇后,现在又是一心为了周皇后的儿媳妇,反正这个狗男人心里始终就只有周皇后,半点没有她秦慕雪!
秦太后艰难平息了愤怒,抬头对景飞鸢笑,“我不生气,有弟妹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在,我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能瞬间消散。”
见景飞鸢在下方坐下,秦太后又笑道,“说起来还是弟妹你人缘好,谁都喜欢你,这才刚入王府多久啊,连王府老管家也对你忠心耿耿了。”
景飞鸢故意装乖装傻,“娘娘您可太抬举我了,哪儿是我人缘好啊,是咱们的婆婆人缘好,赵管家他一心效忠咱们的婆婆,忽然见我与婆婆有些相似,他才格外关照我罢了。”
秦太后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想压压火气。
忽然听到景飞鸢这话,她手指一顿,心中的火气不仅没压住,反而窜得更猛烈了三分!
婆婆?
周皇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