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赵管家又说,“不过时日尚浅,脉象不稳定,还不能确定。”
赵管家将景飞鸢的手放下。
他眯着眼盯着昏迷的景飞鸢,表情复杂。
他喃喃自语——
“景飞鸢,你若真是喜脉,那么,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周皇后的亲孙子了……与谭阿牛那该杀的孽障不一样,你肚子里这是堂堂正正的血脉,不是被人奸污的野种,不是见不得人的杂种。”
“这孩子的父亲姬无伤,也与姬靖尧不一样。”
“姬靖尧是个卑鄙该死的小人,他不配做周皇后的儿子,我不承认他是周皇后的儿子,可姬无伤却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才是我认可的周皇后的继承人。”
“而你,你是姬无伤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们俩的孩子,才是周皇后的嫡长孙,才是周皇后血脉的延续。”
“看来,我得好生安置你了,可不能让你腹中这个孩子有任何闪失,否则,我愈发没有颜面去见周皇后了……”
赵管家喃喃自语过后,又低头看着景飞鸢的肚子,面露欢喜。
他温柔说,“小家伙,你要好好长大啊,等你出生以后,我就抱着你去见你祖母,你祖母一定会很高兴的,说不准一高兴就睁开眼睛醒过来了!”
想让她死而复生
靠在墙壁上装晕的景飞鸢,听到赵管家最后一句话,心底一惊!
等等!
什么叫,祖母一高兴就睁开眼睛了?
她腹中孩子的祖母周皇后不是已经去世二十一年了吗?
一般人死了二十一年,这骨头都要烂成渣了吧?
就算国师离墨用毒药为周皇后保存了尸身,让其不腐烂,这死了二十一年的人也没办法睁开眼睛复活了啊!
要不是此刻不宜睁开眼睛暴露自己装晕的事,景飞鸢真想立刻揪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衣襟问问他,他到底还对周皇后做了什么!
她是真的担心,这个家伙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医术和咒术用在了周皇后身上,搞什么起死回生的把戏!
人家周皇后被这个男人害死已经很可怜了,要是死了还不能安息,还要被炼制成僵尸之类的东西,做这个男人的试验品,那就更可怜了。
隐隐约约,景飞鸢听到了赵管家走上台阶的脚步声。
景飞鸢没有睁眼,等了片刻,赵管家又下来了。
他抱着两条干净的被子,拿着一个柔软的枕头。
他将被子铺在地上,又将枕头垫好,这才走到景飞鸢身边想将人扛起来。
他的手刚搭在景飞鸢肩上和腰上,忽然意识到孕妇不能这样扛着,会伤到腹中孩子——
于是他换了个姿势,温柔将景飞鸢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放在了被子上。
他给景飞鸢盖好被子,呢喃。
“你就好好在这里住着吧,只有你,才能让姬无伤留在京城……你放心,你心地善良,又孕育着周皇后的孙儿,我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的享受囚禁的日子的……”
他刚说完话,这时头顶地面上忽然传来了有人的呼喊声——
“赵管家!”
“赵管家你在不在?”
“赵管家!”
听到这喊声,赵管家皱紧眉头。
喊他的人,好像是姬无伤身边的心腹侍卫张玄!
该死!
不会是姬无伤怀疑到他身上了吧?
赵管家不敢耽搁,立刻站起身飞快上了阶梯离开了地下室。
听到地砖被合拢的动静,听到赵管家在地面上方若无其事的应声回答,景飞鸢才蓦地睁开眼睛。
她望着头顶。
她也听出来了。
那是张玄的声音。
姬无伤一定猜到了掳走她的人是赵管家。
而且,姬无伤也能猜到她在赵管家手中不会有生命危险。
如此一来,姬无伤就不会因为她的失踪太过担忧害怕。
她也就能放心了。
景飞鸢打量了一眼这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并不狭窄,足有两间房那么大。
她待着的地方是平日里堆放什么杂物的空地,而不远处的墙边则放着一大排的药架,架子上是密密麻麻的药材。
在药架子前面,是一张宽大的桌案,应该是平日里用来研究操作的台面。
而在那宽大的桌案前面,居然放着一个铜制的炼丹炉。
景飞鸢盯着那炼丹炉,皱紧眉头。
这个离墨,不仅武功高强,精通天文推算,精通咒术医术,竟然还懂炼丹术?
他到底学会了多少东西?
这么能干的人才,难怪周皇后那般爱惜……
只是可惜了,这个人误入了歧途,一身好本事全都浪费了。
景飞鸢感叹的时候,头顶地面上传来了张玄的声音。
听远近程度,应该是张玄推开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