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伞。
“我并非信不过郎君,实在是负心儿郎比比皆是,明媒正娶尚且活得煎熬坎坷,我跟你走便是斩断自己的所有退路,郎君莫非以为只凭几句好话就能哄得我不知南北东西?”手里拿着洁白的手帕,周明妍细致地擦着手里的金属长剑,或者说伞柄,“我虽幼时不曾被特意教导,但赐了婚之后,不管是皇子妃还是太子妃,都有宫中嬷嬷教导,郎君对我之心我懂,我亦非不知好歹,但女儿立世不易,若是郎君当真心诚,便让我见识见识,到时候我自然心甘情愿跟随郎君,这一生必定不离不弃。”
这一个多月周明妍通过回信,在姬长悟这里展现着她一系列的复杂心理变化。
从一开始的惊慌忐忑害羞无措,到深陷恋情畅想未来,最后再慢慢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实际利益,很合情合理的一位贵女形象。
倒不是周明妍一定要搞得那么复杂,但就像她回信里写的那样,她被赐了两次婚,期间过程可以说一句跌宕起伏,再有她对付马援,信阳伯府和袁经学的时候可一点没表现出傻乎乎,很好拐的样子。
那么像她现在做的这个人设,才更加合理。
“四月中旬,我将出远门,若是郎君有心,便在这一个月里让我见到郎君的诚意,若是郎君不耐,此回便是了结,余生相别两宽,不复再见。”周明妍让喜鹊读了一遍,然后点点头示意她誊写,然后送出去。
四月中旬周明妍要去西北祭奠皇太子的事情,是早就决定好的,东宫那边更是早早就安排起来,周明妍也没有亏待自己的想法,多得是野外会用得到的东西,画了图纸就送到内务府去打出来。
光是各种锅子炉子就好几个,这会儿内务府那边正在给她试验蜂窝煤,这事儿还引起了皇帝的重视,毕竟若是光用煤渣碳渣黄泥碎秸秆等等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就能制成好用的燃料,不但达官贵人家里,就是老百姓家里也能省很多柴火钱。
而且内务府这边不单做出了配套的精美铜炉,还有廉价的砖炉和黄泥炉。
周明妍为了西北之行开始忙碌,姬长恒这里也终于把自己养得像一个人样了,于是这天晚上入夜后不久,小一,小五和小七就带着姬长恒来到了蘅芜苑的门口。
周明妍在他们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立刻飞奔过来给他们开门。
只不过打开门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自己找地方猫着了,只有披着黑色薄斗篷的姬长恒立在院门口。
“殿下……”周明妍一惯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一下子就明媚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快快进来。”话落手已经伸了过去。
姬长恒盯着靠过来的周明妍,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来时一大把的火气,这会儿已经全都熄灭了,但是嘴上还是要叨叨两句:“我再不来,老婆都要跟别人跑了。”
“怎么会呢?我做梦都想和你结婚。”周明妍挨着姬长恒,两人相依偎着进门,珍珠和王婆好半天都没有声,只有喜鹊一副八风不动地淡定模样,先一步给周明妍整理房间,然后端茶倒水,接着把僵硬在廊檐下的一老一小拖走。
“我信你个鬼。”姬长恒刚坐下就把周明妍抱进怀里,“几个月都不来见我一面,还说做梦都要嫁给我?这是什么渣女调调?”
“冤枉,我才没有。”周明妍抱着姬长恒,窝在他怀里嘿嘿一笑,“这不是忙起来一不小心就忘记了,以后我一定记得。”
周明妍不是说假话,一开始她是真的相思病犯,时时刻刻都想见姬长恒,但是真的开始搞事情了,她就习惯性地把自己当寡妇了,而且每天都有书信来往,别说想了甚至有些甜蜜的小烦恼。
另外一个,姬长恒的身体和她的年纪摆在那里,暂时也不能搞些成人的快乐。
对于内心成熟的周明妍来说,光看着只能流哈喇子不能动可太煎熬了,她如今的性子可比第一世的时候霸道多了,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现在独占欲特别强,尤其关于姬长恒。
简直可以类比abo背景小说中的a和o之间的吸引和占有欲。
她不是抗拒这种身体和思想都不可控的状态,相反她很喜欢沉浸在这种灵与肉完美相合的盛宴中,但问题是现实不允许啊,这就很难。
再加上她现在出个门就很引人瞩目,她在京都城里走走也就罢了,逛个街啥的很正常,但是跑到郊外算怎么回事呢?
原来在庙里还能说去上香,现在这个和承国公府无关的郊外温泉庄子,她能去干什么?
没借口啊!
亡夫诈尸第二十四天
蘅芜苑里周明妍和乘着夜色而来姬长恒腻腻歪歪, 哄着依然苍白瘦弱的未婚夫。
而姬长悟这里也收到了周明妍的回信,脸色由原本略带漫不经心变成了恼怒和羞愤,有一种被拆穿, 巴掌打到脸上的感觉。
他可不就是骗周明妍的嘛, 他对她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实情,但有一点他胡说了, 因为不但是正妃,就连侧妃他都不能自己做主,而且若是周明妍跟他走了, 没名没分的, 他怎么可能会拿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