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廖五廖旭显,在那个女人说出丽阳村的时候他就知道要不好,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若是突然走动必然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于是只能干站着。
廖启昌看向脸色惨白的廖五,还有神色闪躲的廖启福夫妇,以及缩着脖子的廖六,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立刻下令:“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把廖启福一家四口拿下!”
“大哥!小五只是一时糊涂,他不是故意的,是他不懂事……”廖启福今日穿着富贵,裙钗环佩一样不缺,她知道儿子的事情爆出来怕是要不好,但问她后悔吗?肯定是不后悔的,那可是金矿啊!谁能不动心啊!
“你个贪得无厌的贱人!你儿子造的孽居然连累我儿毁了及笄礼还受人挟持。”廖启福没有机会扑到她大哥身边哭求,因为她大嫂已经一巴掌把人扇了出去,“我儿金尊玉贵,你这蠢货一家拿什么赔?金矿也敢私吞,胆大包天,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命拿!”
廖夫人可不是什么娇贵夫人,她和廖启昌青梅竹马长大,婚后更是夫唱妇随,特别是出了丈夫丧失生育那件事情后,但凡丈夫出战,不管是守城还是出战都是她做后勤,她不放心别人,后来女儿长大,女儿就帮着他们夫妻分担。
而廖启福则与廖夫人截然不同,虽然出生在北城,还是有守土之责的郡守家中,但是她上头有父兄四人根本轮不到她担责任,她也不愿意吃习武的苦,所以她整个都养的非常娇贵。
平日里不显,但是这时候面对廖夫人,完全就是被碾压,一点反抗力量都没有。
廖启福被一巴掌打得牙齿都飞出来了两颗,看着周围人倒抽冷气,远远围观的周明妍砸吧了一下嘴,有些手痒。
人渣嘛,看见了,谁不想上去扇两巴掌,踩几脚过过瘾呢?
“这位廖夫人倒和呦呦脾性相合。”姬长恒低头小声挨着周明妍耳边小声评价。
“还差点吧。”要是她的话,现场就能把这一家四口打成生活不能自理,一百八十多条人命,这一家子包括下头动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死,还要把刑法过一遍,另外其他金矿的受益者也都要找出来,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姬长恒自然不知道身边的姑娘,脑子里在想什么恐怖的事情,而是一边看廖启昌处理现场的事情,一边跟周明妍细说大周对于矿产的管理。
大周在所有矿产中管理最严格的就是金银铜三种矿,一旦发现都要立刻上报朝廷,然后由朝廷派人开采监管,但是冶炼熔铸这些会放在当地。
其中金矿朝廷会给于当地一成矿产作为补偿和奖励,而且当地的赋税也会根据发现金矿的大小减免一定年数。
银矿则分于当地两成,其他都是一样。
铜矿则是朝廷监管地方负责开采,朝廷收六成矿产。
所以在大周,铜矿只要发现人报备了之后,就能在朝廷监管之下自行开采,但是金银矿不行。
私开金银矿是重罪。
姬长恒这边说完,大堂里廖启昌也将私开金矿什么罪告诉了那个姑娘,并且保证会秉公处理。
那个姑娘似乎呆了一下,然后就被互为抓住机会擒拿了,之后廖娇阳被救了出来,那个姑娘则被整个人按在了地上,廖家夫妇立刻上前查看廖娇阳的伤势,廖娇阳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来到那个姑娘身前蹲下来:“你是个孝顺又有孤勇的姑娘,你愿不愿意带着弟弟妹妹跟着我?”
好家伙!
别说在场的人一脸震惊了,就是那个被按住的姑娘都是不可置信:“我死定了,大小姐不必消遣我。”
“我没有消遣你,虽然你告状的方式确实激烈了一些,但是说到底我也有错,当时是我核实这件事情,我却因为对于亲人的信任没有察觉到真相,让丽阳村一百八十多口人含冤三年,若不是你今日挑开这一切,这些都将是我的罪孽,所以你虽然有错但情有可原。”廖娇阳拿着手帕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不过一些皮肉伤,不是什么大事,就当是我疏忽大意的一些惩罚。”
“……真的?”那姑娘原本灰暗的双眼猛然迸发出亮光,毕竟能活着谁想死呢?
“自然,我廖娇阳说话算话!”廖娇阳挥手让侍卫放开人,亲手把人扶起来,那姑娘立刻跪了下来,没有说什么花里胡哨直接认了主:“从此以后奴就是大小姐的人。”
“好,既然已经是自家人了,那挟持之事就作罢了,但是伤了娇阳确实事实,来人啊拉下去打十大板,之后养好了伤再回到大小姐身边。”廖启昌看着女儿格外满意,廖夫人也露出笑容,周围的的宾客看廖娇阳的目光也都变了。
姬长恒和周明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弯了弯嘴角:看来他们不用担心了,廖娇阳确实有野心,想掌印。
这一把凑齐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神兵利器,姬长恒和周明妍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不过他们还要给这柄利刃扫清一些障碍。
于是结束宴会的时候姬长恒和周明妍故意漏了行踪给廖旭景,然后当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