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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餐厅,喻凝也没胃口吃饭,随便点了个沙拉。
宗岳见她的倦态,开口:“其实我觉得喻爷爷说得挺有道理,要不把小年送回南川吧。”
“为什么?”
“他已经成年了,况且他从小在乡下无人管教,性格太烈,不适合留在城市里。”
喻凝听出了他对何向年的芥蒂,就像爷爷那般,她蹙眉:“他是我弟弟。”
“那也不是亲的。”
他的话让喻凝瞬间哑声。他明知道何向年和自己的关系,却说出这样的话。
她捏了捏眉心:“什么意思?”
“我只是给你个提醒。”
服务员过来上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宗岳手机震动几下,他拿起来看到秘书发来的消息。是董事会派发的新产品项目书,上面的签名是宗明赫。
他把手机甩到一旁,发出一声响。
眼底浮起烦躁的情绪:“何向年那脾气今后还不知道要捅出多少篓子!”
他突然激动的情绪让喻凝不舒服,反驳他:“小年到锦城有两三年了,也没见过他捅篓子。”
“那他知不知道,去宗明赫的俱乐部练习会给我们带来多大麻烦?”
宗岳说着,想起刚才宗明赫和喻凝站在一起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提起音量责备道:“而且我早就跟你说了,离宗明赫远点,离他远点,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呢?!”
“麻烦?”喻凝觉得好笑。
这是宗岳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完全不像他平时,不知道在怒吼着发泄什么情绪。
喻凝看着他:“他去宗明赫的俱乐部,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
宗岳被她的反问堵住,忽然也意识到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失控,沉寂了好半天才道:“抱歉凝凝。”
“因为我和宗明赫关系不好应该说是很糟糕,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和他有过多接触。”
她今日心情本就不佳,也不想受着他莫名其妙的情绪:“小年去哪个俱乐部是他的自由。再说,你和你弟弟关系好不好是你们的事情,你冲着我吼什么啊。”
说完她拿起包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十二月底大风大寒。
寒风如猛兽般,在耳边咆哮着,路边没有加固防护的枯枝被吹得东倒西歪,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和宗岳第一次吵架居然是因为彼此的亲人。
喻凝叹息,裹紧外套往前走。
零星的灯光洒在她身上,纤细的背影与树影交叠,摇摇晃晃。
月末,一年的最后几日万物沉寂。
连续气温骤降,看样子是这两年最冷的一个冬天。
喻凝靠在保姆车座椅上,听着时乐梳理公益活动的流程。
这次的活动是南港慈善会和电视台共同举办的,除了她以外还有好几位歌手演员一同参加。
地点是在南港一个叫永乐镇的地方,这里因为交通闭塞极为落后,前些年有几家大型企业在周边投资建厂,经济虽得以发展,但贫富差巨大,本地居住者少,大多都是外来人口。
喻凝看完资料就小憩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乐乐,还有多久?”
她刚醒来,声音都是沙哑的。
时乐把水杯递给她,看看时间:“十多分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