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样子,便肃然说道:“没有啊。我做错了事,正在好好反省呢!”
黄公公笑着夸奖道:“七殿下真乖!”
兰奕欢:“……”
黄公公笑着说:“你太子哥哥也没有怪你,他就是瞧着冷冰冰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喜欢七殿下呢。”
他顿了顿,又悄悄地告诉兰奕欢:“其实刚刚你走了之后,他就让小厨房去做烤肉了。要不这些肉和点心在炉子里面烤,是会吃坏肚子的。七殿下下回想吃什么直接跟你哥哥或者跟奴才说,都可以。”
兰奕欢以为兰奕臻都要被他给气死了,没想到非但没有,对方竟然还让人给他做了吃的。
虽然他这回听到烤肉,胃里一阵翻腾,已经不太想吃了,但兰奕臻的大度还是让兰奕欢十分意外,又有点不好意思。
他说:“啊,那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看这孩子,多可爱,多懂事。
黄公公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左右太子也还没有用膳,厨房那边做什么都是做啊。”
黄公公这句话划过了兰奕欢的脑海,让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关键性的内容,但因为实在是不太舒服,一时也没想起来哪有不对。
黄公公哄完了兰奕欢之后,就让他回自己的住处等着吃饭,看来这也就是罚关小屋的惩罚结束了。
兰奕欢便从椅子上站起来,但他起身的时候弯了下腰,感到那股攒了半天的恶心劲一下子全翻了上来。
然后兰奕欢就吐了。
兰奕臻这边送走了谷辉和宏安道,小厨房那头的人就来禀报,说是晚膳已经做好了,也按照他的吩咐,精心烤制了一些牛羊鸡肉。
兰奕臻道:“送到七殿下那边去吧。”
小厨房的人领命下去,兰奕臻又翻了几本奏章,黄公公就回来了。
兰奕臻连头都没抬,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淡淡问道:“他知道错了吗?”
“殿下,七殿下又病了。”
黄公公苦着脸说道:“他刚才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这个时候有些发烧,奴才已经令人去请太医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兰奕臻写字的笔顿住,抬起头来。
今日当值的梁老太医已经六十了,听说七皇子在东宫病了,他赶过来的路上心中也满是忐忑。
在宫中这么多年,梁太医早已经对各种宫闱内斗、势力纷争司空见惯,也知道齐家和卫家素来是死对头,前朝斗得厉害,后宫中皇后也跟齐贵妃不和。
可想而知,七皇子被太子特意给带回东宫来养着,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看看,这不是刚两天就病了么。
他也不敢说什么别的,公事公办地替兰奕欢诊脉,又问他吃了些什么,然后不禁连连摇头,说道:“七殿下本来胃就不好,常常饥饱不定,最忌讳就是暴饮暴食。他上午吃了那么多的零嘴,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不吃,方才那烤焦的肉一下肚子,能不吐吗?”
黄公公连声说道:“哎呀,这可都怪咱家了。只想着哄殿下高兴,没注意这些。”
梁太医见他说的真心,好像确实不是有意的,犹豫了一下,便又添了两句:“孩子在饮食上是最要精细的。而且忧思伤胃,心情舒畅也很重要。七殿下长期心思郁结,初来东宫,在这没个依靠,惶恐害怕起来,也易食滞。”
梁太医同黄公公说话的时候,兰奕臻也一直站在旁边听着。
……原来小孩这么脆弱。
或者是他弄来的这一个,格外不好养。
吃穿都要注意也就罢了,还得管他心情好不好,想甩也甩不掉。
这是弟弟吗?这是小祖宗吧。
梁太医说两句话就用警惕的眼神瞟他一瞟,兰奕臻又何尝不知?
只怕兰奕欢在他这里出什么毛病,满宫上下的人第一个念头全都是太子想把七皇子给弄死。
这样一想,兰奕臻的太阳穴上的血管都跳了跳,觉得应该立刻把兰奕欢打包送回齐贵妃那边,这么麻烦的孩子合该让亲娘去操心,而不是他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可他又不太理解,齐贵妃作为贵妃,从入宫就很得宠,身边又有那么多伺候的人,她是怎么搞的,让她儿子小小年纪就一身毛病,又是忧思过度,又是食不果腹?
梁太医给兰奕欢开了点药,说话间,下人们已经将热气腾腾的苦药汤端了上来,要喂兰奕欢喝。
但是兰奕欢虽然病的迷迷糊糊的,缩在床上像个软乎乎的小团子,于吃药方面却是格外坚贞,一闻到那个苦药味,不管谁来喂,怎么哄,都硬是不肯张嘴。
黄公公道:“七殿下这是不是怕生?殿下,要不您来试试?”
兰奕臻顿了片刻,才将药碗接过去,喂了兰奕欢一勺。
兰奕欢半睡半醒,也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又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闻到一股苦味,嘴唇上湿湿的,隐约知道是有人要给他喂药。
他也当了几年皇上,即使晕了也很有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