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后果,这才是对你最好的管教。”
齐埘转过头, 求助地看向齐夫人:“娘!”
齐夫人的眼中带着不忍,走到齐埘跟前,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哭着说道:“我的儿,这可怎么办啊!”
齐埘正也要跟着哭,却听齐夫人凑在他的耳畔,低声说道:“我们养了你这些年,没半点对不住你的地方,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却一再闯祸,若你稍稍有些良知,就不要再给爹娘招祸!”
齐埘愣住了。
他的手攥着齐夫人的衣服,不认识一样看着这个一直对自己慈爱有加的养母。
齐夫人却掰开了齐埘的手,站起来走到一边,转过了脸。
齐埘仿佛脱力一样瘫在了地上,被侍卫们拖走了。
齐夫人咬了咬牙,没有再多看齐埘一眼,低声对齐弼说道:“不知道这样做够不够让皇上平息怒火了,我总还是有些担心。”
和齐贵妃的情况不同,她成亲多年,一直不能生育,是以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齐弼愿意抱一个孩子给她,作为齐家的嫡长子,齐夫人自然是十分情愿的。
齐埘是齐贵妃的儿子,也是她唯一的指望,她没有对齐埘不好的理由,以往也都处处顺从宠爱。
可是如今,齐埘成为了一个只会拖累人的麻烦,总不能要求她这个养母拼死护着吧!
齐弼道:“现在更加要提防的,是太子那边。他为了给七殿下出气,这段日子,可一直在盯着齐家啊。”
齐夫人想到兰奕臻上次那副模样就觉得心里发憷,犹豫了一下,道:“那我明天备了礼,去见一见七殿下吧。怎么说我们也算他的恩人,要不然他也成不了皇子,应该会给几分面子。”
齐弼道:“不管他曾经的身世如何,有没有皇族血脉,如今既然皇上和太子都认为他是七皇子,他就是七皇子。你若是总端着一副恩人的架子去求他,那不如不去。”
齐夫人一怔,脸色有些不自然道:“我知道了,我注意就是。”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齐弼摇了摇头。
他的下属低声问道:“大人,要不要把夫人给拦住?否则万一她得罪了七殿下,恐怕这事情依旧无法善了啊。”
齐弼笑了一声,道:“你以为就算她不得罪七殿下,兰奕欢事到如今还会帮着齐家吗?”
下属一怔:“那您还……”
“不让她试一试,她不会甘心的。”
齐弼漫不经心地说:“既然如此,那便索性都乱起来吧。”
只是,兰奕欢却不是那么好见的,齐夫人等了好几天,才等到了他出宫去一家酒坊里听戏。
一出戏刚刚谢幕,兰奕欢听手下的人禀报说齐夫人求见,便说道:“她倒是会选时机,这大戏一出接一出啊。”
崇安低声说:“殿下,您如果不想见的话,属下把她赶走。”
“怎么不想见,请吧。”
兰奕欢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杯子端到眼前,漫不经心地看着杯中液体的晃动,波光在他的脸上折射出迷离的光彩:“我就盼着她来呢。”
齐夫人进了门,便看见兰奕欢斜倚着栏杆坐在那里,少年的纯净与青年的潇洒在他身上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帷幄之态,好像真是天生的皇家贵胄一般。
齐夫人咬咬牙,露出一个笑,上前行礼道:“臣妇见过七殿下。”
印象中,这好像还是齐夫人这辈子第一次冲兰奕欢规规矩矩地行礼。
以前的齐夫人,最喜欢在兰奕欢面前以长辈自居,一开口往往就是训斥的口吻,要不然就是让他记得齐家的恩情,上一世是直到兰奕欢登基之后,她才逐渐不敢造次了。
兰奕欢那时一直不明白,齐夫人哪来那么多的优越和高高在上,现在他知道了,因为他就是齐家抱回来的给齐贵妃的。
恐怕齐夫人觉得齐家对他恩重如山,兰奕欢就是应该给齐家当牛做马才理所当然。
兰奕欢似笑非笑地问道:“夫人来干什么?”
他没叫齐夫人起身。
齐夫人看他这副派头就不顺眼,曾经那个任人斥责都不知道怎么还嘴的瘦弱孩子长大了,不能任她随意摆布了,让她十分不习惯。
只是此时她却也不能表现出来,依旧恭恭敬敬地说道:“今天臣妇来此,是特意向七殿下赔罪的。”
说完之后,她亲手将一个描金的匣子放在兰奕欢面前的桌上,打了开来。
里面装满了各种珠宝,这一打开,发出的光芒简直晃的人睁不开眼。
兰奕欢笑容更深:“这是……?”
齐夫人道:“这是齐埘那个孩子不懂事,造成了得仙楼的损失,所以臣妇特来赔偿七殿下。还望七殿下高抬贵手,不要牵连齐家。”
兰奕欢慢慢地伸出手,从宝匣中捻起一只白玉兔子,放到眼前端详着。
他五岁那年,去齐府玩时见过这只兔子,当时它还摆在厅堂的博古架上,兰奕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