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忘醒过来时意外的看到了苍幽。
迟归装回一截魔骨清醒过来之后就把他重新关了起来,宁忘也是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苍幽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半晌忍不住道:“你知道这个‘很久’过了多久吗?”
宁忘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十七年。”
宁忘清亮的眸子闪了闪,似乎是怔住了。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苍幽不由得对面前这个虚弱的男人产生了怜悯,诚如他当初所言,燃烧心血就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竟然真的有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日益消亡来换别人一命。他当初认为宁忘能坚持两三年就算他情深义重了,没想到十几年过去,此人的信念却坚定如初。
是他对人的了解还是太过匮乏,还是此人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强悍。
苍幽强忍下内心的惊骇,道:“我是来告诉你,迟归已经用栖华笔绘出了幻境,足以将整个尘世吸入其中,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了。”
送走苍幽,宁忘躺在床上沉思这些年的种种,自从使用了引魔印,他对于时间的流逝已经没有太大的印象了,这也很大程度的模糊了他痛苦的时分,可说为一种仁慈。
他也一直认真扮演着禁/脔的身份,这些年极少出门,即便出门,也是为了主动去找迟归求欢。
这一次过后,迟归足有三日没来找他,相对往日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迟归最长的有一个月没见过他。但现在,宁忘不能干等下去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么想着,他推开了门,过去三年内,第一次走出木屋。
迟归不在的时间内,通常都是在餍魔宫,这一次宁忘也毫不意外的在那里看到了他。
迟归脸色有些苍白,鲜红的额印更衬得整个人阴郁非常。他单手支额,靠在魔座上闭目养息。察觉有人靠近,他的眉间闪过一丝戾气,睁眼看到宁忘的一瞬间,戾气又消散殆尽。
宁忘目睹了他这转瞬即逝的变化,心中泛起一阵难受。
他走上去,捧着他的脸,像是要安慰他,又像只是要摸摸他。
迟归道:“师尊也听说了吗?沈萧如今已经成为正道仙首了。”
算算时间,沈萧确实也已经磨练出来了,当初阳光至善的少年,如今也是万人之上了。
他的沉默在迟归眼里算是默认了,随即嗤笑道:“师尊一听说就来找我,是怕我去找他麻烦吗?可惜你想错了,今天是他来找我的麻烦,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没有放弃要将你救走的念头,当真是师徒情深啊。”
宁忘忽略他的言辞里的刻薄,注意力落在沈萧来找他的麻烦这句上:“你们打架了吗?”
“是啊,师尊心疼了吗?那可是你最喜欢的弟子啊。”
迟归说着,眼里闪过一缕恶意,他伸手勾住宁忘的腰,让他以跨坐的姿势面对自己。修长的指节挑开他的腰带,冰凉的手掌探进去贴着温热的肌肤四处逡巡,感受到身上之人难耐地瑟缩后,又接着往他后腰下伸去。
衣袍被推至腰间,迟归掐着那纤细的腰往下按,惹得宁忘抖了几抖。
迟归恶道:“可惜他永远不知道,他最敬爱的师尊是如何在弟子身下雌伏的,你说,要不要让他知道呢?”
今天的迟归似乎格外生气,总是在宁忘耳边说很多悖逆的话语,刺激得他也格外动情。
迟归惊讶地看着他的情况,失笑道:“没想到师尊竟会喜欢这种路子?”
因他这句话,宁忘体会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羞愧,他将头埋在迟归颈间,就连声音都收敛了很多。
然而迟归却不肯放过他,掰过他的脸要亲不亲,热气喷洒在他脸上,格外旖旎:“难不成师尊还喜欢有人围观吗?”
宁忘僵了一下,一泄千里。
迟归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自己这一句话竟会叫他有这么大的反应,怔愣片刻后,眼里精光顿现。
他拿过一件玄色披风,严严实实的遮盖在宁忘身上,而后以面对面的姿势抱着他,走出来餍魔宫。
宁忘的意识原本还不怎么清醒,察觉到他的动作后,整个人都吓白了。
“阿,阿迟,不要……啊!”因着他的走动,各种感官格外强烈,宁忘没忍住出了声。
迟归没在意他的抗拒,径直走了出去。
很巧的是,他们刚走出餍魔宫,就遇上了前来汇报差事的月商,月商看了看魔尊,又看了看披着披风,正紧紧靠在魔尊怀里的宁忘,一下子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最后他把注意力放在脸色潮红,额冒虚汗的宁忘身上,道:“尊上,忘尘仙尊怎么了?”
迟归意味深长地扫了正咬牙隐忍的宁忘一眼,道:“师尊身体有些不舒服,你有什么事?”
月商道:“是您交代属下的事已有眉目,前来汇报。既然仙尊身体不适,那属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