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现在就想找个老实人,嫁过去,踏踏实实过日子。”
她看向苏清风,脸蛋蜡黄,背后还扎着一个土气的辫子,可是眼神却很温柔:“四弟,姐这辈子没啥追求了。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其实已经是一种福气了。”
“我知道,你心里总是觉得,我娘对我不好,觉得她总是……偷奸耍滑。但是你看看其它村里,灾荒年景的时候,有多少人被活活饿死?原先的大妮姐,小时候她还见过你,后来……也被送走了。”
苏清风心里清楚,这说是送走,其实无非就是给人做媳妇,至于丈夫是谁……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
像鳏夫、二流子、地痞混混,恐怕都是好的。
就怕遇见一个喜欢喝酒打老婆的。
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一旦被卖到这样的人家,只怕一辈子都要陷入泥潭里。
苏招娣不傻,恰恰相反,她很内秀。
她什么都知道,她只是藏着不说。
眼见两个地瓜要啃完了,苏招娣坐在小马扎上,突然轻轻唱起了歌: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这首歌,她之前在家里的收音机里听过,虽然只听了一两次,但是苏招娣还是把歌词牢牢记在心底。
在唱出这首歌的时候,她只觉得胸中好似被清气涤荡,整个人陷入一种专注的境界。
她平日里细弱的声音,在唱起歌词的时候,咬字清晰,好似能迸发出惊人的生命力。
苏清风坐在一边,在这种清脆嘹亮,充满坚韧朝气的声音下,好似真的感受到了歌词中,拨云见日后,见证无尽曙光照亮大地的希望感。
他一边听着,手指不自觉地轻扣在膝盖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信
许是因为昨晚和苏招娣的谈话,给苏清风带来了,对于这个时代,更深的见解。
这一夜,他难得有些失眠。
翻来覆去了一整夜,到最后,他干脆再次进入系统空间,练习起刀工。
所谓的刀工,并不仅仅只是指,将原料切成条、块、丝、丁、粒时,做到整齐划一,利落清爽。
如果想要再上一层楼,就要讲究菜肴的精致美感。
就好比玉兰片、葱姜蒜之类的,经过刀工处理,变成小雪花片,象牙片,马牙段之类的。
这可是水磨出来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苏清风唯一的优势,就是仗着系统空间,比别人有更多的原材料可以造作,同时还能有更多的时间来练习。
等从系统空间退出来的时候,外边的天还黑乎乎的,但是苏清风看了看面板上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该起的时候。
他从炕上下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小狗崽子和母山羊怎么样了。
母山羊或许还好点,小狗崽子就不一定了。
他趿拉着鞋子,迈步往棚子里走去。
小狗崽子靠在母羊身边,闭着眼睛,睡得香甜,看起来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小小的一只,甚至让人有一种,稍一用力,就会捏死它的错觉。
母羊时不时舔舐小狗,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崽子一样。
苏清风放下心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养狗,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摸索着做的。
像他前世做美食自媒体,每天飞来飞去,打卡探索各种老店,哪有功夫在家养条狗。
他探了探棚子里的温度,不低,但也绝对不高。
长此以往下去,绝对不行。
苏清风琢磨着,趁着冬天农闲,带上大堂哥去捡些茅草和柴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