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原本只是想着听八卦,听完这个故事,也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这小伙子,要说傻……那也不会傻,真要是傻子,怎么能当大货车司机呢。
就张利民这条件,黎母要不是家里的女儿都有婆家了,她说不定都会有点心动。
这样看来,只能说是张利民太虎了。
哪家男人干出去搭人情的时候,不把事情给弄清楚?
毕竟……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也就张利民这么一个傻瓜蛋,会不计回报地做这些事情了。
只是这话黎母不好说。
苏清风有些无奈,“那你现在打算咋办?离婚?你可别跟我说,你舍不得离婚啊……”
要真这样,苏清风也……也不知道该评价什么了。
张利民捂着眼睛,低低自嘲了一声,“我张利民还不至于这么贱,人家把我当地上的烂泥,我还一个劲地舔人家。我今天之前,刚好去了一趟田蜜那边,把事情都弄明白了。等她回来以后,就离婚。”
苏清风拍了拍张利民,“你今天还有活吗?”
张利民点点头,“之前为了去见她,积压了一堆事情,我还得会红岗镇一趟。吃饭的事情,我记下了,你小子欠我一顿。下次我来泰和县找你。”
苏清风看着张利民这副样子,心中舒了口气,他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行,我等你来。到时候,我非得把你灌趴下。”
张利民抹了一把最后的泪水,挑了挑眉毛,“你确定?我好像没见你抽烟喝酒过,你小子确定要在这方面跟我比?”
苏清风淡淡一笑,“你只管拿酒来,我少喝一杯,那就算我输。”
张利民听着这话,脸上总算出现了笑容。
他伸出拳头,在苏清风肩头,轻轻捶了一拳,“你小子!行,到时候咱俩再聊。我先走了。”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黎母和黎冉。
张利民看着他们,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刚才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窘迫,他挠了挠后脑勺,微黑的肤色,刚好挡住了他两颊的红晕。
“伯母、弟妹,刚才……对不住。等过两天,咱们挑个好日子,去国营饭店坐一会吃饭,就当是我向你们赔罪了。你看我今天这事搞得……”
说到最后,张利民又有些说不下去。
活了二十来岁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还真应了一句话——情难自禁。
情绪上来了,有的时候,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说不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黎母拍了拍张利民的肩膀,气质温和婉约,说话的时候,有一种似水般温柔的感觉:
“小伙子说啥呢。这么一件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伯母仗着年纪大,那就卖弄一下自己的心得,跟你说几句真心话。”
“人这一辈子,哪里可能事事顺心呢?我有不顺心的,你也有,清风也有,这些啊,都叫作坎。我看你这小伙子挺好,待人真心,你说的那个田蜜,那小姑娘心思太多,不适合你。你要是信伯母,那就再等等,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听到黎母说的话,张利民的眼眶又忍不住有些酸涩。
他是挺倒霉的,喜欢上田蜜那样的女人,最后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但是他也是幸运的,除了田蜜之外,他还有苏清风这样的兄弟,他还有待他如父如母的兄长和嫂子。
张利民结结实实地抱了一下苏清风,然后就笑着揶揄了一句,“你现在结婚了,弟妹我就不抱了,男女有别,也省得你小子吃醋。”
苏清风听了这话,踹了他一脚,没好气道,“滚滚滚。”
张利民闻言,抬头哈哈大笑,随后转身离去。
等到张利民走了,苏清风和黎冉,也就二别老丈人家了。
苏清风和黎冉已经商量好了,因为姥爷那边的事情,两人决定,刚好趁着有假,去一趟苏家村,把事情告诉苏四卫和白静。
虽然这行程匆忙了一点,但这也没办法。
今天回门的假,这还都是挤出来的,如果今天不去,只怕是短时间内,回不了苏家村。
因为这个,两人也算是默契地选择坐火车,前往红岗镇,到时候再转道去苏家村。
上火车前,苏清风还特意去了一趟邮局,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等坐到绿皮火车上,一路哐叽哐叽的,火车内弥漫着一股子脚臭和酸菜味,让人闻着就想要呕吐。
苏清风木着脸,好像对这股味道已经习以为常了……才怪!
这个味道,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会习惯。
倒是黎冉因为昨天闹的晚,在火车上,这么吵闹,还有这么一股怪味,她愣是睡得香甜无比。
苏清风想了想,把包裹里的军大衣盖在她身上,让她的脑袋,一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同时把窗户拉了拉,只留下一道通气的缝,好让周围的气息不算太过浑浊。
等到火车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