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弃霜愣了一下,看到李要新手里长溪大学教授一栏,本来属于祝引川的位置被另一个陌生的名字代替。
他脑袋里嗡的一声:“可能是官网出错了……你可以查,真的有祝引川这个人。”
“我没有那个权力。”李要新似乎觉得他的脑袋也出了问题,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关掉录音笔,转身准备离开。
祝弃霜坐在病床上,拔掉了手上营养液的输液管,刚进来的粱佑连声道:“哎!哎哎,干什么呢,不能拔。”
祝弃霜对他说:“你有吴玉荣的电话吧?”
“有的。”粱佑愣了一下,赶紧拿纱布帮他摁住伤口:“你要干什么,你再这样拔针头我就要给你上束缚带了。”
“帮我打电话给他。”祝弃霜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沉沉地说道。
粱佑没办法,怕刺激到他的精神,只好打电话给吴玉荣,顺便把撒手不管的他痛骂了一顿。
“喂。”吴玉荣简直莫名其妙,喊了声祝弃霜:“你干嘛呢?”
“你知道祝引川,对吧。”祝弃霜说道:“我们刚刚还说了。”
“祝引川。”吴玉荣重复了一遍。
“嗯。”祝弃霜抓着手机的手指慢慢收拢。
“不认识,谁啊?”吴玉荣说道。
“别开玩笑了。”祝弃霜冷冷地说道。
“我看你才别开玩笑了。”吴玉荣说道:“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电话那边陷入一片死寂,过了十几秒,吴玉荣以为那边没人了,把电话挂了。
祝引川的存在,好像就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抹掉了。
祝弃霜说道:“我要出院。”
“不可能。”粱佑说道:“你精神好像出问题了,我得请别的科会诊。”
“我没病。”祝弃霜扶额:“我身体已经好了,先让我走,我真的有事。”
“我见过的每个病人都想回家。”粱佑说道:“你等等吧,我先去开会诊单子。”
粱佑把病房门关上,还叮嘱了护士看着祝弃霜的病房,别让他出来。
祝弃霜穿着病服,走到窗户边。
这里是十一楼,高度对他来说不算太高。
过了片刻,粱佑的办公室门被敲响,粱佑抬起头,外面站着两个半大男生,一个看上去很有活力,另一个扎着个小辫子,一脸温和的感觉。
“你们是找?”粱佑问道。
“那个,大夫你好,我找祝弃霜,吴玉荣说他好像是你管的病人。”三十三试探着说道。
“噢。”粱佑说道:“你们是他的朋友?正好,他病情现在有点变化,不过你们还是先去亲眼看一下他吧。”
她带着两个少年进了病房,一边说道:“他刚醒来一切都感觉很正常的,我都没太在意,结果刚刚思维开始混乱,一直跟做笔录的警官重复他有一个不存在的哥哥,谵妄郁燥,还拔掉了输液管。”
“好奇怪啊?”三十三说道:“小霜有哥哥吗?”
李怀屏说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影响了他脑子里原来的地方,大夫,你知道他原来杏仁体区域有异常吗?”
“唉……我不是脑外科的,没有这种案例,也说不准。”粱佑推开门,对他们说道:“如果有变严重的倾向,我们只能用束缚带先制止他自伤的行为了。”
三十三指了指面前空荡荡的床:“他上厕所去了吗?”
李怀屏看着敞开的窗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粱佑回头,看着空荡荡的病房,眼睛慢慢睁大。
作者有话要说:
阿勒泰疗养院
粱佑看着眼前大敞的窗户,简直是匪夷所思,匆匆跑去问路过的护士:“你们刚刚看到他出来了吗?”
护士一脸疑惑:“没人出来啊?”
三十三趴在窗上,望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看到那个显眼的人影,可见祝弃霜已经离开这里了:“哇哦,真不愧是小霜。”
李怀屏说道:“他没带手机,身体还有问题,太危险了。”
粱佑简直要疯了,这可是大事故,她联系医务科调监控,也没看到祝弃霜的人影……这么大一个活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李怀屏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粱佑焦头烂额地从电话里抽身:“你们不用报个警什么的?就这么走了。”
三十三插话道:“人都还没见到,也不一定是我们认识的啊,说不定同名同姓呢。”
粱佑一脸震惊。
两人就像没事人一样带上了她的办公室门。
“等等……你们。”
粱佑捂住自己的头,祝弃霜住院以来,来看他的只有那一个人——粱佑只好打开手机,又拨通了吴玉荣的电话。
而直接引起医院骚乱的祝弃霜本人,正站在家门口。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回家了,祝弃霜拂过门把手,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