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弃霜当然没有给宿於取小名的爱好:“还没取。”
“要不叫他煤球。”夏路言笑得傻乎乎:“狗蛋也行,现在都流行取狗名。”
黑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咬了下祝弃霜的指尖。
祝弃霜打量了一番夏路言的脸,上面只有热情和好奇,没有看出任何功利性的目的。
他也知道夏路言这人人品不坏,难道真的是因为觉得他眼熟,才想和他交朋友?
祝弃霜摸了摸黑猫的毛,婉拒道:“我马上就要走了,你以后来这里可能就没人了。”
他本意是告诉夏路言以后不用过来找他了,没想到夏路言眼睛一亮,说道:“你要去哪啊?”
祝弃霜顿了一下,觉得没有瞒他的必要,说了地名。
夏路言惊呼一声,打开手机:“是明天下午那趟飞机吗?”
祝弃霜挑了挑眉头,点头:“你也要去夙源?”
“是啊。”夏路言点点头,毫不设防地说道:“我去找我姐姐玩,和你同路!”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祝弃霜面上不显。
夏路言表现得比祝弃霜兴奋多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吧,正好顺路,我还可以给你搬行李。你不介意的话我还可以请你吃饭,那边的羊肉汤很正宗”
祝弃霜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我们俩都是男人,你给我搬什么行李?”
夏路言闻言脸红了一点,低下头:“你比我大一点,我、我照顾哥哥嘛。”
祝弃霜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路言脸红到耳根子,放下手里的篮子就跑:“那个果子很甜的,你尝尝吧。”
看着少年远去,祝弃霜刚关上门,就感觉自己手里一轻。
黑猫跳到了桌子上,口吐人言,声音淡淡:“你吃吗?果子,甜的。”
祝弃霜:“……”
隔日,夏路言在机场遇见只背了一个背包的祝弃霜,还好奇地问道:“你的猫不用带着吗?”
祝弃霜戴着帽子,遮住大半张脸,腿上鼓鼓囊囊的背包,被祝弃霜当做玩手机的支架:“跑了。”
“啊?”夏路言目瞪口呆。
祝弃霜抬了抬眼皮:“开玩笑的,托运了。”
“怪不得。”夏路言对着他眨巴眨巴眼:“我之前还觉得,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那现在呢?”祝弃霜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发现自己一旦和夏路言对上眼神,这个男生的声音就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嗯……嗯。”夏路言局促地应了两声,也不知道自己在嗯什么。
祝弃霜不想让他尴尬,索性移开视线:“你姐姐在夙源住?”
夏路言摇摇头:“我姐姐在平京住,她去夙源是为还愿。”
祝弃霜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顿了一瞬:“那你去是……”
“我跟我姐一起。”夏路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又很快隐在笑容之后:“我还没去过夙源呢,那里不是有座庙很出名吗,我也去拜拜,说不定能找到对象呢。”
“什么庙?”
“啊,就是鹜山庙啊。”夏路言挠挠头:“你不是去那边旅游的吗,我还以为你也是奔着鹜山庙去的。”
“毕竟夙源除了鹜山庙,好像也没什么出名的景点……”
夏路言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祝弃霜已经打开搜索框,快速输入了他刚刚说的那几个字。
和鹜山庙的搜索大多和各种浮夸的娱乐新闻标题有关——某某影后、财经大腕出入鹜山庙,有求必应是真是假?!
大篇幅的报道都像夸张的地摊文学,将鹜山庙渲染成了一个神乎其神的福地,也有不少跟风打开,说这个庙灵验的发言。
祝弃霜将鹜山庙在地图上标记,转发给了李怀屏,打了一个“?”。
李怀屏那边很快回复:就是这里,见面详说。
祝弃霜关上手机,截断了夏路言的话:“我也是去那里的。”
“啊,那太好了。”夏路言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我们也太有缘分了。”
祝弃霜不动神色地按了按自己的包,挡住了背包里不安分的起伏。
见夏路言去上厕所,祝弃霜才将手伸进背包里,捏了捏黑猫毛茸茸的爪子:“有点出息,行不行。”
黑猫用粉色的鼻子蹭了蹭他细长的手指,发出轻而不满的哼唧声。
祝弃霜不知道自己和夏路言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知名的缘分,连飞机上的座位都是连着的,下了飞机,夏路言还想问他住在哪家酒店,要不要一起拼车去夙源。
祝弃霜实在吃不消他的热情,宿於在背包里都快把布抓烂了,他在机场厕所里把黑猫抱出来,和夏路言说自己有人接了。
上次在阿勒泰报废了一辆车,有了前车之鉴,李怀屏干脆自己买了一辆,两个人把车开了过来,等接上了祝弃霜,正好可以直接开车去夙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