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生平最?烦叽叽歪歪的人,尤其是大理寺那群王八羔子?, 我看见他们就想动手。但是你长得好看,我不舍得,所?以才和你好声好气?商量。顾明恪,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适可而止。”
真是狂妄,顾明恪也直视着她,缓声道:“真巧,我平生也最?厌恶知法犯法、破坏秩序之人。”
两?人视线中火光四射,眼看一触即发,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听着颇有些?忍无可忍:“盛元公主,顾表兄,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正在酝酿的战意被外人打断,李朝歌冷着脸收回手,顾明恪也低头清理自己的袖子?,两?人都脸色不善。裴纪安强忍着怒火,走到近前,厉声问:“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顾明恪从不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他专心?整理衣袖,毫无搭话的意思。李朝歌冷笑一声,她不舍得对?顾明恪动手,并不代?表她改行信佛了?。她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赶巧,裴纪安就凑上来了?。李朝歌看着裴纪安,语气?不善道:“关你什么事?”
裴纪安一噎,心?道是啊,李朝歌现在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裴纪安握了?握拳,压抑着情绪说?:“公主想做什么,我自然无权干涉。但今日是进士宴,表兄是进士亦是裴家?后辈,望公主看在裴家?的颜面上,注意男女大防,勿要过界。”
李朝歌轻嗤了?一声,不屑道:“裴家?是只教?给?你们男女有别了?吗?他负我在先,我给?自己讨公道天经地义,用得着你们啰嗦?”
顾明恪冷冷淡淡地提醒:“我没有做过任何允诺,是你想多了?。”
一提这个李朝歌就来气?,她回头瞪着顾明恪,挑眉怒道:“你当?初答应的时候,不就是默认了?这个规则吗?”
“只有你是这样认为的。”顾明恪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那些?所?谓的潜规则本就是无视纪法,弄权舞私。你身为公主,竟还助长这种歪风邪气?,实在目无王法。”
李朝歌听着又想动手,裴纪安忍无可忍,怒喝一声:“够了?。”
裴纪安是个世家?公子?,多年来温文尔雅,克己守礼,很少有发怒的时候。但是现在,他脸色铁青,拳头紧攥,明显已经气?到了?极致。
裴楚月和李常乐都被这样的裴纪安吓到了?,连顾明恪和李朝歌也终于停下说?话,一起回头看他。
裴纪安知道自己失态了?,但是他忍不住。他本来以为是李朝歌见色起意,一厢情愿,甚至李朝歌故意挑裴纪安的表兄下手,就是为了?激怒他。所?以裴纪安虽然看着那两?人碍眼,其实心?里一直没当?回事。他按部就班地安排他和李常乐的婚事,私心?里,还是拿捏准了?李朝歌放不下他的。
毕竟,前世李朝歌为了?他如痴如狂,甚至不惜与天下人作对?。她爱的如此不顾一切,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移情别恋呢?
内心?深处,裴纪安一直不信李朝歌会真的爱上顾明恪。只不过顾明恪和他是表兄弟,相貌气?质都很相似,李朝歌不知道是出于报复还是寄托,所?以才频频将视线停留在顾明恪身上罢了?。但真和假终究是不同的,等最?初的新鲜感过去,李朝歌迟早会腻。
裴纪安无论如何没想到,李朝歌会来真的。刚才那一番话直接打碎了?裴纪安的从容和优越,裴纪安不知道先前他们谈了?什么,可是后面这些?话,已经足够裴纪安浑身发冷、怒不可遏了?。
话里话外,都在表明李朝歌和顾明恪有了?实质关系,而顾明恪还不想负责。裴纪安本以为只是李朝歌一厢情愿,胡搅蛮缠,谁想顾明恪才是真正蔫坏的,他看着光风霁月,清冷孤高,结果?闷不吭声,和李朝歌有了?关系,还不欲负责。
裴纪安一时气?得说?不出话,都不知道该恨顾明恪表里不一,还是该恨李朝歌记吃不记打,重生一回还是栽在男人身上。李常乐和裴楚月站在不远处,听到李朝歌和顾明恪的话,她们都沉默了?。
大唐民风开放,虽然她们还是未婚闺秀,但是该知道也都知道。李唐皇室有胡人血统,北方又经过多年胡汉融合,对?女子?的束缚并没有那么严苛。女子?抛头露面司空见惯,贵族女郎和男子?来往亲密,甚至未婚前就不是处子?之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反正只要结婚时断的干净,体体面面嫁过去,不影响两?家?结盟就够了?。但贵族女郎每个都是家?族的资产,未来夫家?象征着她们一辈子?的投资,男人嘴上说?的再?大度,心?里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所?以为了?嫁一个好夫婿,受家?族重视的女郎们一般不会在婚前乱搞,就算乱搞,也不能?搞上床。
所?以刚才李朝歌和顾明恪争执,她们一下子?就听懂了?。李常乐和裴楚月心?里门儿清,但是对?着众人,又不能?表明她们听懂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幸好这时候一个内侍走过来,解了?众人的围。
内侍叉手,给?李朝歌和李常乐行礼道:“盛元公主,广宁公主,天后有请。”
李朝歌和顾明恪站在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