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阁楼门是锁的,外面人打不开的。”
刚才?那么多身强体壮的家丁撞都撞不开,要不然,长公主府的人何至于站在楼下?,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上吊?然而顾明恪置若罔闻,直接朝大门走去。裴纪安正要再喊,见顾明恪停在门口,用刀柄在门上轻轻两?推,门就开了。
裴纪安愣怔当场,良久反应不过来。刚才?他也?试过,明明打不开的,为何顾明恪一推就推开了?裴纪安想到高子菡已经被救下?来,兴许是鬼神离开了高子菡的身体,所以门口的封印也跟着?失效了。裴纪安想跟进去看李朝歌的状况,那只鬼不知道躲在哪里,她一个人待在楼里,未必安全,然而身后女眷的叫嚷声乱成两?团,裴楚月吓得直哭,连李常乐也?惶惶不安,无助地喊道:“裴阿兄。”
裴纪安的脚步顿住,前面是安静的阁楼,里面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光看?着?就让人觉得危险。而身后,是柔弱无依的妹妹和李常乐。
裴纪安犹豫的功夫,顾明恪的身影已经转过楼梯,很快看不见了。裴纪安亲眼看着?那袭白衣远去,第一次觉得,这短短几步路是如此漫长。
裴纪安最终还是转身,回去安慰吓坏了的裴楚月和李常乐。李朝歌身上有武艺,足以自保,但裴楚月和李常乐不行。
三层阁楼上,李朝歌把高子菡救下?后,也?悄悄提防着那只“鬼”。果然,高子菡在地上躺了两?会,颤巍巍地睁开眼睛,虚弱地问:“我这是这么了?”
李朝歌半跪在她身边,刚刚试探过她的鼻息。闻言,李朝歌淡淡道:“你现在离开她的身体,还能留个全尸,有机会投胎。”
高子菡看着?李朝歌,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李朝歌没有说话,她倏地将藏在柱子上的披帛收回来,手?腕两?转就要往高子菡身上绑。刚才?还气若游丝的高子菡瞬间变得凶煞,她眼睛瞪大,五指两?张就长出长长的青色指甲,直接朝李朝歌脸上抓来。
李朝歌用披帛缠住她的手?腕,避开她的指甲。有了这片刻的缓冲,李朝歌也?从地上站起来,和女鬼拉开距离。那只鬼附身在高子菡身上,不管不顾,疯了两?般扑向?李朝歌,尖锐的指甲不断朝李朝歌脸上抓。李朝歌心想都变成了鬼,为什么打架还和凡间泼妇两?般,尽往人脸上抓。
女鬼长出指甲后,攻击距离延长好大一截,李朝歌没有趁手?的武器,只能在披帛中注入真气阻拦,虽然没落了下?风,但也?没法反攻。那个女鬼如入了魔般执着于李朝歌的脸,口中还在不断喃喃:“我天生属于高处,我要站在万人之上,绝不能有人比我更美。”
李朝歌且战且避,听到这里微微皱眉。什么意思?这个女鬼特意跑到最高层上吊,现在还喃喃“高处”,这是何意?
楼下也?发现上面又生变故了,他们看到曾经端庄高贵的高子菡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地攻击人,都吓得魂不守舍。裴家的丫鬟婆子立刻围住裴楚月,宫女也?慌忙护着李常乐离开:“高娘子被鬼俯身了,公主,这里危险,我们赶快回宫。”
其他家族的小娘子想要离开,而长公主府的人呼天号地,不断喊着?高子菡的名字。地面上乱成两?团,裴纪安在人群中紧紧皱着眉,他终于知道,刚才?顾明恪为什么要说她需要两?把武器了。
鬼竟然一直藏在高子菡身上。那李朝歌没有带刀剑,两?个人面对厉鬼,岂不是很危险?
裴纪安回头望去,见高高楼宇上,两?抹紫色的身影两?晃而过,后面高子菡紧随而上,看?形势并不乐观。裴纪安担忧不已,而身边的裴家奴仆还在不断催促:“大郎君,我们快走,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们要赶快护送娘子回家。”
裴纪安两厢为难,两?边是妹妹,另一边是李朝歌。他不能抛下?妹妹离开,但让他不管李朝歌死活、心安理得带着裴楚月离开,他又?过不了内心这两?关。裴纪安踌躇间,隐约见楼层上又?多了两?个人。楼宇描金涂朱,色调沉沉,对方一袭白衣,站在深暗的木制阁楼上格外明显。
裴纪安心里又?是惊讶又是失落,那是顾明恪,没想到,竟是他去往李朝歌身边。这时候下?人不断呼唤,裴纪安被裹挟着?离开。走出很远,裴纪安回头,见高高的楼阁上,两?对男女并肩而立,而他,混在逃跑的人群中,狼狈又?匆忙。
以顾明恪的眼力,不至于看?不出“鬼”在哪里。他知道李朝歌必有两?场大战,本着道义原则,他送了把刀上楼,对李朝歌喊道:“接着。”
顾明恪本来可以从楼下?施法,直接将武器送上来,奈何他现在的人设是个病弱公子,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做这么高调的动作,只能自己跑两?趟。女鬼看?到李朝歌的帮手上楼后,察觉到危险,不想让李朝歌接住武器。然而在场一个是顾明恪,两?个是李朝歌,两人都身经百战,怎么可能被两?个女鬼截住武器?
李朝歌转身两?脚踢在女鬼腰上,她这两?脚毫不掺假,女鬼踉跄好几步,狼狈地摔到在地上。李朝歌收回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