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疲惫之色,“洪城源呢?”
“被我们逼到绝境,不?甘心沦为阶下囚,自尽了。白千鹤和周劭在后面,一会?带着他的尸体回来。”李朝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手臂一撑,懒散地靠在一堆卷轴上,“终于结束了。”
顾明恪怕她摔倒,伸手扶住书卷,说:“累了找地方睡,不?要在这里趴着,一会?你该把书卷压坏了。”
这个人哦,她辛辛苦苦抓凶回来,他却只关心他的文件。顾明恪怕资料被弄乱,李朝歌非要压,她合上眼睛,问:“其他人呢?”
“任放还被捆着?,昨夜庄主夫人受惊晕倒,华凌风和莫琳琅在陪她。”顾明恪淡淡回答,手一直撑着?书卷堆。卷轴是圆的,如果顾明恪松手,卷轴咕噜噜四散,李朝歌一定会?摔到桌子上。然而李朝歌闭着眼睛,并没有发现这一切,她舒舒服服靠着?,问:“潜渊剑呢?”
“下落不明。”
潜渊剑竟然还没有找到,李朝歌正打算说什么,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李朝歌耳力好,能听到很远的动静,她立刻停止说话,慢慢坐起来。等她整理好衣服后,报信的人才走进书房,对顾明恪和李朝歌行礼:“公主,顾大人,夫人醒了,有话想和二位说。”
盛兰初作为唯一一个同时经历了老庄主和刺史两桩案子的人,确实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李朝歌起身,说:“前面带路吧。”
李朝歌和顾明恪往盛兰初的院子走去。盛兰初虽是江湖儿女,但她居住的地方却悬挂着?琴棋书画,雅致极了。李朝歌进屋,莫琳琅看到她,立马起身:“公主。”
盛兰初挣扎着要下床行礼,被李朝歌拦住:“夫人不?必客气。夫人身体虚弱,在床上说就可。”
盛兰初再三请罪后,让丫鬟搬来座位,请李朝歌和顾明恪落座。李朝歌坐下时,目光扫过内屋,发现屋内摆设错落有致,雅中带静,能看出主人花了很多心思。丫鬟们跪坐着?围在床榻边,双手交叠在腹部,微微低头看地,眼睛并不乱瞟,规矩很好。
华凌风守在盛兰初塌前,眼角发红,目光关切,看起来守了一宿。因为李朝歌和顾明恪来了,他将最近的位置让出来,挪到后方去,饶是如此,他的目光也始终注视着?盛兰初。
李朝歌不?动声色将视线收回,她看向盛兰初,不?疾不徐道:“夫人,想必你已经知道,你的丈夫洪城源谋杀刺史,证据确凿,已经伏诛。你作为他的妻子,亦难脱嫌疑。如果夫人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请将这一切和盘托出。潜渊剑,你的父亲盛老庄主,以及湖里那个叫小莲的侍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兰初长长叹了口气,说:“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一步。我的父亲被那柄剑迷惑了心窍,变得?不?仁不?义不?慈,连我深爱多年的丈夫,也步了我父亲的后尘。”
李朝歌眉梢轻轻动了:“哪一柄剑?”
盛兰初闭眼,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潜渊剑。”
“二十年前,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爱剑成痴之名武林皆知,一伙游商来到庐州,给我父亲展示了一把古剑,并开出天价。那群人狮子大开口,奈何?我父亲实在爱剑,最后几乎掏空整个家业,原价买下。我父亲自从得?到这柄剑后,爱不释手,一心扑在这柄剑上,连外界的事也不?大理了。他翻遍古籍,耗时两年,终于查出来这柄剑的来历。原来,这竟是上古帝王夔王的陪葬品——潜渊剑。”
藏剑山庄世代铸剑,老庄主更是个剑疯子,他说那是潜渊剑,基本可以确定无误。李朝歌全部注意力都在潜渊剑上,问:“这柄剑有什么神通吗?”
到底是什么神通,能让夔帝带入棺椁陪葬,又是什么神通,能杀了刀枪不入的李朝歌?
盛兰初说:“说来诸位可能不信,但这柄剑真的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父亲爱剑如命,时常抱着一柄剑不?眠不?休,我本来没当回事,但是从他买了潜渊剑开?始,藏剑山庄的运势竟一天天变好。父亲买剑本来掏空了老本,但是那两年,藏剑山庄的订单突然增长成往年的三倍之多,弟子熔铁铸剑也非常顺利,频频出精品。父亲欣喜非常,他查阅古籍,得?知夔国在铸造潜渊剑时,融入了种种奇珍异宝、巫术神通,夔国倾国之力铸这柄剑,就是为了增强国运,一统天下。后来夔帝统一列国,这柄剑也随着他长眠地下,不?知为何?流传到我父亲手中。我们普通人自然没有夔王的运势,不?能战无不?胜统一四海,但是招揽些许财运还是无碍的。我本来以为这是上天开恩,庇佑我们盛家,万万没想到,这柄剑集天下之大运,也集天下之大凶。潜渊剑给它的历代主人带来了财富,权力,名望,也带了不?幸。”
屋里不?知不觉安静了,所有人都屏息听着这个故事。李朝歌不?觉握紧手指,问:“为什么?”
顾明恪垂下眼睛,在心中说出了和盛兰初一样的答案。
“因为这柄剑,用活人祭祀。”
李朝歌听完愣了一下,反问:“什么意思?”
盛兰初深呼一口气,面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