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酒壶,瞪大眼睛看?着?她:“公主,你在做什么?”
一?看?到白千鹤,李朝歌瞬间变了态度。她毫不留情地把白千鹤从酒楼上拽出来,冷声道:“紧急任务,你的?假期结束了。我去追那匹马,你下去疏通街道,保护人群。”
白千鹤心想李朝歌要不要这么双标,刚才看?见周劭,李朝歌什么都没说,但见了白千鹤就毫不手软让他加班。没家室的人没人权吗?
李朝歌把白千鹤扔出去,自己就踩着?屋檐飞远了。白千鹤叹了一?声,认命地放弃上元假期,撸起袖子去下面帮忙。
灯车横在街上,怎么摆都摆不过?来,两边的?人一起使力,都没发让灯车转正。周劭昂首看?着?前方,荀思瑜将糕点接到自己手中,温声说:“我这里没事,你快去帮忙吧。”
周劭为难,他有点着急前面,又有点对不住妻子:“可是,这里人这么多……”
“没事的?。”荀思瑜笑着?说,“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吧。”
周劭放下心,他将刚才买的东西放到荀思瑜手中,自己推开人群,朝灯车走去。白千鹤正组织着?人推车,周劭活动了活动手腕,两手撑在车上,对白千鹤说:“这里有我,你去帮公主。”
周劭过来后,灯车很明显地活动起来。白千鹤长松一口气,拍了拍周劭肩膀,说:“那我走了。”
前方,李朝歌已经追出了两个街区。这里是条主街,两边差距极宽,靠轻功根本飞不过?去。火马一?路横冲直撞,撞翻人群跑远了,而李朝歌被困在路边,她用目光丈量了一?下两边距离,后退几步,猛地从房檐上跃起。
李朝歌像一只蝴蝶一般,翩然而起,可惜只过了半条街,她的身形就开始下落。李朝歌不慌不忙,脚尖在孔明灯上轻轻一?点,再度借力飞起。
白千鹤刚追过来就看?到李朝歌从楼上跳下,他刚要喊小心,就看到李朝歌踩着孔明灯,施施然飞起。白千鹤愕然地张大嘴,眼睁睁看?着?李朝歌一?路踩着?孔明灯,眨眼间就拉开距离。
白千鹤挂在楼上,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良久后,他才喃喃:“我的?娘咧。”
小孩子依偎在父亲肩膀,她的父亲慌忙避开马匹,而小女孩看?着?上方,惊喜地拍手道:“阿耶,你看?,有仙女在天上飞!”
街上百姓抬头,都惊讶地看着?一?个女子踩着孔明灯而来,她猛地俯冲,直接跳到火马背上。火马桀骜不驯,用力蹬起四蹄,想要将身上的?人甩下去。然而李朝歌始终牢牢抓着?马,火马嘶鸣一?声,朝前方冲去。
一?个红衣女子骑着?浑身是火的马飞奔走了,百姓们惊奇地看着?这一?幕,纷纷问:“刚才那是谁?”
“镇妖司,盛元公主。”
李朝歌用力拽着火马鬃毛,想要驯服它?,而火马大受折辱,疯了般横冲乱撞,四处放火。李朝歌看?着?四周的火,正焦急时,突然有一?片雪落在她唇边。李朝歌仰头,发现下雪了。
李朝歌内心松了口气,安心驯马。她骑着?马驰骋,马蹄每一次落下都会生出一朵六叶佛莲,金光一?闪便消失不见。偶尔马鬃毛上落下的?火引燃了两边建筑,马上就会被飞雪覆盖。
李朝歌骑着?马穿行在飞雪中,冰与火的光芒交替闪烁,奇异而绚烂。她不想让马伤害到人群,便用力拉着?它?,往城墙上跑去。瞭望的?士兵突然见一?匹燃着?火的马冲上城楼,都吓得?不轻,慌忙吹响号角。李朝歌驾着马在城墙上疾驰,马蹄声踩在城砖上,节奏鲜明响亮。渐渐的?,火马的?动作温顺下来,最后顺着?李朝歌的?指挥停下。李朝歌下马,拿出卷轴,火马变成一?簇火焰,顺从地被收入图纸。
画卷上,众多色彩鲜艳的飞天欢快地跳舞,右下方一个飞天动作略有迟滞,仔细看?,她的手臂上有一?道伤。佛陀浮在云层中间,低眉垂目,一?截断指正在往人间坠落。断指四周,明亮的?火焰环绕,隔着?图纸都能感觉到火焰的桀骜暴烈。
终于齐全了,李朝歌精疲力竭,脱力瘫倒在城墙上。在倒立的?世界中,夜幕漆黑神秘,一?轮明月静静照耀着?九州,背后繁华的城池正在庆祝上元节,众多孔明灯练成一?条线,朝苍穹飞去。
再远处,高大的佛像双眼半睁半闭,漠不关己看?着?人间的兴衰。巍峨的宫城上簇拥着许多娥眉高髻的贵妇,她们围在一起,遥遥观赏万家灯火。
颠倒的?视野中,一?袭白衣缓慢走近。他停在李朝歌一?步远的?地方,轻声问:“还好吗?”
李朝歌躺在地砖上,她看着?那个丑陋的?面具,忍无可忍,道:“你衣服穿的这么明显,戴面具有什么用?”
顾明恪轻轻笑了,他摘下面具,另一只手向李朝歌伸来。即便是这种死亡视角,他依然好看?的?不得?了。李朝歌什么也没说,她握住他的?手,用力从地上站起来。
顾明恪将李朝歌从地上拉起来,城墙后方隐约传来士兵跑动的声音,顾明恪问:“他们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