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有不?少小丫鬟看得脸红,而李朝歌只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抬头看顾明恪:“你刚才犹豫,就因为这个女子是通房丫鬟?”
贵族郎君们懂事早,往往十三四就由丫鬟开?了荤,之后秦楼楚馆厮混,只要不?搞出孩子,家里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数管得严的世家,比如裴家,会禁止子侄涉足风月场所,但是对于郎君身边的丫鬟也是默许的。
没人觉得郎君睡一两个女人算什?么大事,丫鬟是自家财产,只要不?要?染指父婢、母婢就无妨。甚至当家主母为了儿子不?要?被外面的狐狸精勾走,会专门在儿子身边安排腰细臀圆的通房丫鬟,通房白日和丫鬟一样做工,晚上伺候郎君。郎君有?需要?她们便是工具,没需要?便是值夜婢女。
那些贵族少年看着光风霁月、茂林修竹,其实私底下?美婢通房并不?少,十个贵族郎君里面至少有?九个,婚前便睡了不?少女人。所有?人都习以为常,郎君不?可能娶一个婢女,门当户对的娘子也不?屑于和一个物件置气。
名声好的郎君都这样,别说贺兰卿花名在外。贺兰府邸上上下?下?,没被贺兰卿睡过的丫鬟屈指可数。李朝歌看到那个女子面容姣好时,心里就已经有预料了,结果顾明恪竟为这种事犹豫。
顾明恪是真的觉得这种事情难以启齿,天庭禁律严苛,清心寡欲,相比之下?,凡人委实太乱搞了。婢女和主君有?私不?是什么好事,不?适合说给女子听,顾明恪正想着该如何圆过此事,没想到贺兰卿大剌剌揭开,连李朝歌也一副“你怎么连这都没见识过”的表情。
顾明恪沉默了。他放下手帕,敛袖走向屋外:“你们慢慢说,我先出去了。”
北宸天尊眸光不?善,满心都是凡人简直不检不?点,不?可理喻。李朝歌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竟然把这位主说恼了。她笑着追出去,说:“贺兰卿花名在外,猜到这种事情并不难。莫非,裴家郎君们身边没有?通房丫鬟?”
“裴家有?没有,我怎么知道?”顾明恪不为所动地瞥了李朝歌一眼,“公主如果好奇,应当?去问裴拾遗。”
李朝歌忍着笑,说:“我和他无亲无故,无牵无绊,我问他这些做什?么?我只好奇顾少卿。”
贺兰卿从后面跟上来,刚刚走近,就听到这些话。他动作一怔,嘴边的笑意略微僵硬。他目光扫过李朝歌和顾明恪两人,心里不?由想道,这两个人来贺兰府,真的是来办案的吗?
贺兰卿忍无可忍,用力咳嗽一声,强行打断前面那两人公费谈情说爱。顾明恪和李朝歌回头,贺兰卿笑了笑,说:“让二位见笑了,晚香是我的宠婢,我只是一段时间没来看她,她不知怎么便染了疾,咳血死了。这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竟引得大理寺少卿和盛元公主亲临,实在让我诚惶诚恐。”
李朝歌早就知道贺兰卿的德行,但听到这些话,她还是没忍住挑了挑眉,反问道:“不?是什么大事?”
最宠爱的女人死了,贺兰卿没有?丝毫哀戚之色就罢了,竟然还说这不?是什么大事。那些女子要?生?要?死、肝肠寸断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人,真是瞎了眼。
李朝歌话音中的讽刺之意显然,而贺兰卿毫无愧疚,甚至还笑了笑:“是我的错,早知道,半个月前我应该来看看她的。兴许我来了,她愁绪打开?,就不会病死了。”
简直渣得理直气壮,沾沾自喜。李朝歌冷笑一声,说:“贺兰郎君勿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你的婢女并不是因为思念你而抑郁成疾,她极可能是被人害死的。顾少卿,你说是不是?”
顾明恪不紧不慢,悠悠道?:“公主见多识广,精通人情世故,问我做什?么?”
李朝歌眉梢动了一下?,她抬头,静静瞪了顾明恪一眼:“顾少卿,这是工作时间,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入公务。”
顾明恪还在气刚才李朝歌的话,李朝歌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介怀的,但是以前顾明恪总拿公事公办堵她,如今,李朝歌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让他感受一下?,被人这样堵嘴气不?气。
顾明恪眼睛都亮了一瞬,他闭眼,立刻平复情绪。李朝歌真是好样的,顾明恪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被别人说“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入公务”。
贺兰卿明明站在这里,却再一次被排斥在外。这在贺兰卿的人生中简直绝无仅有?,以往但凡他在,哪一个女人不是费尽心思贴上来,从未有女人为了其他男人而冷落他!现在,贺兰卿特意换了身衣服,主动搭话,竟然还是被李朝歌视而不?见。
贺兰卿抿着嘴,脸色飞快沉下?去。这时候楮茂上前,对顾明恪叉手道?:“少卿,尸体检查完了。”
“脚印和其他证物呢?”
“都已搜集好,回去就能用。”
顾明恪点头。他心想自己活了几千年,不?至于和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置气,他控制好情绪,对李朝歌说:“我们证据已经采集好了,先行告辞。对了,指挥使今日来贺兰府所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