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半天,觉得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她不能再耽误了,先种?几苗花试试。
万一成了呢?
不幸的是,奇迹并没有降临在李朝歌头上,好几茬花种下去,镇妖司内外都在翻土,可是没有一株成功发芽。
白千鹤盯着眼前毫无动静的花盆,简直觉得这?叫什么事。他一代神偷,就算江湖名声毁誉参半,但至少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搁这?养花干什?么呢?
周劭举着他那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拿着花铲松土,一不留神,把鳞茎挖断了。
莫琳琅也?濒临崩溃,她不行,她真的不行。她尝试了每一种?和精怪打听出来的办法?,在土里加了各种?诡异的材料,但无一成功。最后,白千鹤三人将空荡荡的花盆放到李朝歌面前,每个人的脸几乎和土是一个颜色。
“指挥使,不是我不努力,是真的不行。”
“指挥使,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受不了这?种?折磨。换个任务吧。”
莫琳琅也?小幅度摇头:“指挥使,冬日开花违背时令,别说我,就是花妖也?没有办法?。”
李朝歌头疼地按住眉心?,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这?几天不光白千鹤几人饱受折磨,李朝歌也?不好受。她在公主府发动所有侍女,还?去御花园要了好几个擅长侍弄花草的宫人,但没人能让花朵在冬天开放。
而且,天后要的不是某一种?特定的花,而是百花。
李朝歌在公主府和镇妖司试验了好几天,全部失败了,更糟糕的是,这?样一耽误,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距离天后要求的元日,仅剩短短三十天。
李朝歌遭遇了她仕途上最大的危机。她在镇妖司愁了一天,回公主府后,靠在桌前?继续愁。暮色四合,顾明恪从大理寺回来,看到公主府到处都在挖土。
顾明恪看着被挖的坑坑洼洼的路面,问:“这?是在做什?么?”
顾明恪已经留意好几天了,最开始在花园里挖,现在可好,直接挖到他的院子里了。
焦尾同样一头雾水,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公主想要种?花。”
“种?花?”顾明恪抬头,望向碎雪乱飞的苍穹,低声道,“冬天种?花,真是异想天开。罢了,我去问问她吧。”
顾明恪按照侍女的指引,走入书房。书房中烧着炭火,最里面的窗户支开了一半,西风卷着碎雪闯入屋宇,将?窗户上的流苏撞得四散飞舞。
李朝歌坐在桌前?,单手?撑着下巴,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的书卷。
顾明恪走过去,随便拿起一卷看了看,问:“四民月令,你看这?些做什?么?”
李朝歌长呼一口气,朝后靠在座背上,头疼地捏眉心?:“有什?么办法?,能在冬天让百花开放?”
这?种?奇思妙想,一听就是天后的手?笔。顾明恪将书放下,淡然地将桌面整理好:“百花各有时令,没办法?。这?段时间你就在愁这?个?”
李朝歌叹气。她也觉得没有办法?,但是天后不听啊。
顾明恪看到李朝歌的样子,劝道:“人力有所?及,有所?不及。农时花期非你所?能更改,算了吧。”
李朝歌用力坐起来,眼睛依然灼灼发亮:“我不信。我一定能找出让它们开花的办法?。”
顾明恪平静地点点头,他已经劝过了,她非不听,那就自己去折腾吧。顾明恪站起身,说:“那你慢慢找吧,我先走了。我的院子里本来平平整整,被你挖了后有碍观瞻,别挖了。”
李朝歌胡乱点头:“知道啦。”
不就是挖了他几块地么,都告状到这里来了,小气。
李朝歌翻阅农事书籍,在各个角落寻找催促开花的办法?。但是农民靠天吃饭,除了某些政客,谁会异想天开,违背农时种作物呢?李朝歌翻遍农记,找不到任何线索,最后忍不住靠在桌案上睡着了。
顾明恪在自己书房里批卷宗,绿绮进来催促休息,顾明恪应了一声,打算先熄灯,将?他们骗过去后再安安静静看。他吹灯后,觉得坐的有些久,便站在窗前?透气。
他立于风中,静静注视着碎琼乱玉在夜幕里飞舞,他看了一会,突然发现李朝歌的院子里还?有灯。
都这个时辰了,她还没睡?
绿绮和焦尾已经退下,顾明恪没有惊动旁人,悄无声息来到主院。顾明恪衣摆从门槛上拂过,侍女依然靠在门框上打瞌睡,并没有发现有人来了。
顾明恪如入无人之境,他走到书房,发现窗户还开着,而李朝歌趴在桌案上睡着了。顾明恪皱眉:“胡闹。”
她还是凡人,开着窗户睡觉,也?不怕着凉。顾明恪走上前?,轻轻唤李朝歌:“李朝歌,醒醒,去床上睡。”
李朝歌胳膊压在书卷上,眉间依然皱着,即便在睡梦中都在苦恼朝事。顾明恪无奈叹气,他将?李朝歌抱起来,送她去寝殿里睡觉。
顾明恪动作虽大,但是声音极轻,大殿里的侍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