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和广宁公主在偏殿乱搞。
这是一处普通宫殿,虽然偏僻,但并不是没有人来。万一被人发现……张彦之简直不敢设想。
为帝王者都对自己的东西有独占欲,女皇作为一个从昭仪爬到皇后又变为皇帝的人,掌控欲只会更强。张彦之和张燕昌是女皇权杖上最美丽的珠宝,女皇焉能容忍张燕昌和其他女人乱来?
更遑论那个人是女皇的小女儿。
张彦之怒气?冲冲进来,一进门就闻到里面湿闷的味道。张彦之皱眉,忍耐着站在门口,回身关上门。
合上门后,张彦之立刻冷下脸,呵斥道:“张燕昌,你在做什么??”
张燕昌浑不在意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这里久没人来,水都是冷的:“是她主动投怀送抱,我顺便玩玩罢了。”
“你知道她是谁吗?”张彦之压低声音,怒道,“要不是我将人清理走,你以为你们能骗过外人?她是女皇的女儿,无论如何女皇都不会杀她,可是你呢?”
张燕昌依然不当回事:“这不是没有出事,慌什么?。”
“荒唐。”张彦之冷冷看着他,“六郎,你被这些繁华迷了眼。你已经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了。”
张燕昌握紧了杯子,片刻后,他冷笑着扔下茶杯,站起来道:“我是荒唐,但我至少在为张家的未来努力。五兄,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
张彦之用力拧着眉:“她和你说了什么??”
张彦之虽然是男宠,但读过许多书,才学并不差。他可比咋咋呼呼的张燕昌有脑子多?了。
张燕昌不是个未雨绸缪的人,他突然提起张家,必然是广宁公主和他说了什么?。
张燕昌就知道瞒不过兄长,干脆直说了:“她让我们替皇储说话。”
张彦之只需要一想就明白了:“因为昨日梁王请愿的事?”
张燕昌点头。张彦之刚才气?弟弟不知轻重,现在冷静下来,他很快就想清楚,说道:“不要掺和这些,女皇心思深不可测,说多错多?。她好不容易才登上帝位,岂会愿意成日听别人念叨立太子?无论立武还是立李,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盛元公主那样得宠,都从不谈论和立太子相关的事情,我们插手做什么??”
一听到盛元公主,张燕昌就冷笑:“兄长心心念念只有她,奈何,我们和你的心上人是不一样的。她是公主,最后不管是谁上位,都不会明面上亏待她。但我们不同?,我们再不替自己打算,日后别说保住荣华富贵,就连活着离开宫廷都是奢望。”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张彦之哪里,他突然垂下眸子,许久不说话。张燕昌见状,惊讶问:“怎么了?你在行宫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你自从回来后就精神恍惚,心神不宁?”
张彦之不回答,只是道:“噩梦而已。除了立太子,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张燕昌不信张彦之没梦到什么?,但张彦之不说,张燕昌也无能为力。他摊摊手,道:“没别的了。其余无非是皇储身边无人,若我们帮他是大功一件,日后必不会亏待我们这一类。”
张彦之静默,李常乐这些话虽然怀了私心,但并非没有道理。武元孝、武元庆身边围绕着众多?拥趸,他们帮忙未必能讨到好,反而像是主动投靠。但如果他们替李怀说话,那就是救命之恩了。
而且,听宫人说李怀温和懦弱,没什么?主见。日后若武元孝登基,多?半会杀了他们兄弟收买人心,但如果是李怀,就会心软留他们一命。何况他们在朝堂中风评极差,给梁王说话简直是火上浇油,要是他们反过来帮李怀,说不定?会打动那些古板不化的老臣,日后退出时,也能留个体面。
当然,最重要的是,李怀是李朝歌的弟弟。武家上位对她很危险,李家才是她真正的避风港。
张彦之拿定主意,对张燕昌说:“广宁公主估计已经在女皇那边了,我们等一会过去。去了之后,你只管谈吃喝玩乐,不要管政治,表现的越骄纵无知越好。之后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张燕昌无条件信任兄长,当即点头:“好。”
张彦之说的没错,他们两人去大业殿时,李常乐正围在女皇身边下棋。她一副小女儿情态,明明已经成婚,坐在女皇身边依然像个孩子,连下双陆棋都东一头西一头,毫无章法?。
李常乐听到二张兄弟来了,眼角轻轻一瞥,随后转头看自己的棋,看起来毫不关心。张燕昌眼睛落在李常乐大红的石榴裙上,刚才他还撩开这条裙子,抱着李常乐的双腿驰骋,现在她就冷冷地收回视线,避嫌的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呵,这就是女皇最宠爱的“天真无邪”的小公主。
女皇见了二张兄弟,很随和地让他们坐。张燕昌一副骄纵跋扈的模样,坐下问:“圣上看起来精神不好,是昨夜没睡好吗?”
女皇微叹了一声,说:“昨夜朕梦到一盘棋,想了一晚上都没法?破解。今日朕叫国老来解棋,国老说,这是上天借棋局来向朕示警,不得‘无子’。”
宫殿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