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没有立刻确认。等到外面有了月光,周长庚一看,还真他娘的是李朝歌。
周长庚自己?就是个习武怪胎,很难有人能惊艳到他,但他还是被李朝歌的进度吓到了。如果他没喝糊涂,他离开十里大山不过七年,七年的时间,李朝歌能从刚刚入门修炼到足以和?他简单过手?
真要是这样,那天上那些神君都别?修炼了,一个个千二百年都突破不了,活着简直丢人。周长庚不得?不怀疑:“你该不会?磕了什么?短时间内飞速提升的药吧?”
李朝歌嫌弃地看着周长庚:“我去?哪儿找这种药?”
顾明恪在旁边缓慢转动茶盏,轻声说:“你就是这么?当人师父的?怀疑徒弟嗑药?”
周长庚瞥了眼顾明恪,默默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是的,正?常人不可能修炼这么?快,但如果有秦恪指点,那就不一样了。
天庭战力天花板,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眼看话题又扯远了,李朝歌回?到正?题上,说:“叙旧的事以后?再谈。周老头,关于朔方之变的妖道,你知道多少?”
周长庚放荡不羁坐着,说:“也没多少,我当年无意游荡到剑南,在乱兵里发现一个小娃娃。我心想这个娃娃身上的配饰还挺值钱,正?好拿去?换酒喝,就顺手把人捞起来了。这就是教训,以后?捡什么?都不能捡娃娃,哭起来真的要人命,偏偏甩也甩不掉。”
帐篷里烛光晃动,气氛沉默,周长庚看了李朝歌一眼,道:“没错,那个娃娃就是你。幸亏你长大还算人模狗样,小时候真的太烦人了。”
这句话信息太多,李朝歌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她不可置信地问:“我小时候很能哭?你不要仗着我记不得?,就胡乱栽赃我。”
周长庚冷冷地笑了一声,脸上满是鄙夷:“要不是你太能哭,我能把那个道士放走?因为带着你,少说耽误了我一半的时间。”
周长庚口里抱怨,实?则避开了李朝歌为什么?会?记不清小时候的事,顾明恪在旁边听着,一言不发。李朝歌依然很怀疑,但现在当着顾明恪的面,她不想探究自己?小时候是不是爱哭鬼,赶紧转移话题道:“行吧,就当我耽误了你。那这些年你无所事事,总该查到些什么?吧?”
说起这件事,周长庚微微正?经起来,说:“我总觉得?,当年那个道士并不是主使,背后?还有一个真正?做主的人。可是那个人太神秘了,我追查了五六年,一直没找到他的踪迹。今年江南突然出现纸兵,这算是这些年最大的线索了,我一得?知消息就赶紧赶过来了。”
然后?,就遇到了李朝歌。
顾明恪一直安静寡言,听到这里,他眸中划过一丝不知道笑还是嘲的神色。
如果不是那个人愿意,根本不会?有人能查到他。与?其说是周长庚找到这里,不如说,是那个人故意引他们过来。
顾明恪,李朝歌,周长庚,或许还有裴纪安。和?天庭有关系的几个人,此刻都汇聚在江南。
他筹备了这么?久,终于要开戏了。
李朝歌和?周长庚也在讨论幕后?之人的事,李朝歌说:“之前我在洛阳接触过几个案子,每个案子看似独立,但我总觉得?背后?有人推波助澜。那些术法大多和?死人、阴气有关,正?巧,朔方之变也是纸兵纸将,而且纸兽咬人后?伤口会?有死气缠绕。纸都是烧给?死人的,这样看来,这些事会?不会?是一人所为?扬州叛乱的破解之道,兴许也在此处。”
周长庚试探地问:“如果是烧给?死人的……那等明日看到那些大块头,用?火烧试试?”
“这是在山上,冬日干燥,万一形势失控,引燃了山火怎么?办?”李朝歌反对。周长庚也没法子,说:“真麻烦,那就拿起刀,来一个砍一个算了。”
周长庚是典型的武林人想法,以为把敌人打倒就没事了,但战争却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影响。李朝歌摇头,说:“杀一个面具武士容易,但不能每一次都是我们杀。前线战线那么?长,仅靠匹夫之勇无法扭转战局。而且,这一仗是打给?天下人看的,必须胜的无可挑剔。我们一定要展示给?天下人,朝廷有破解妖术的办法,即便是普通士兵都能打赢妖物,朔方之变再不会?发生。要不然民心惶惶,即便平定了江南叛乱,其他地方也会?另起硝烟。”
周长庚不是很懂这些政治是非,他头疼了,说:“打杀不行,放火烧也不行,那要怎么?办?”
李朝歌惋惜:“可惜今夜没找到那些武士藏在哪儿,如果知道他们的原理,破解会?容易的多。”李朝歌望了眼天色,皱眉思索:“还有一会?天才亮,要不我再探一趟?”
就算李朝歌轻功了得?,现在再上山也太危险了。顾明恪突然开口,说:“不用?了。他们是用?陶土烧成,今夜你们没找到他们,是因为他们在地下。”
李朝歌和?周长庚都惊讶地看向顾明恪,顾明恪清冷如玉,睫毛纤长,眼睛如浸在冰水里的墨玉珠子,轻轻一动满是冷峭潋滟:“他们怕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