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听他瞎哔哔。李朝歌闷不做声抽剑,用力向对方砍去,秦惟后退一步,躲开李朝歌的攻击,似叹非叹:“这?么多年了,难得我想和?人多说?会话,你却不领情。”
李朝歌知道秦惟不好对付,于是没有留余力,一上手就?使出全副手段。秦惟空手接刃,动作从容。李朝歌心情渐渐下沉,她意识到?自己打不过秦惟。
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这?么多年都没有死,皮肤也白的不似活人。
等等,活人?
李朝歌隐约记起,多年前在藏剑山庄时,盛兰初明明白白说?过,潜渊剑是被人从墓里盗出来的,几经辗转流传到?盛老庄主手里。既然潜渊剑是陪葬,那秦惟怎么可能活着?
李朝歌一剑刺向秦惟,秦惟用手指夹住,轻轻往后一带。两人的距离骤然逼近,李朝歌并没有从秦惟身上感?受到?温度,她紧盯着秦惟的眼睛,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秦惟一直游刃有余,听到?这?句话,他眼睛眯了眯,转瞬又笑了出来。但是这?次,他的笑容里没有调情,只有危险:“那又如何?”
李朝歌短促地?笑了声,眼睛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踩到?你的痛脚了?原来,你也有在意的事情?”
李朝歌这?句话终于惹怒了秦惟,他阴着脸挥出一掌,李朝歌立刻被远远震开。李朝歌紧抿着嘴,忍住喉口的腥甜,但还是有一缕血从她唇角划下。
列国千年来分分合合,不断吞并、分裂,没人能真正统治另一个国度,唯独秦惟做到?了。这?样一个人,必然是唯我独尊、心狠手辣的,先前他有耐心,陪着李朝歌过招,但李朝歌惹怒了他,他下手也不再客气。
秦惟曳着长袖,缓慢走近。他一身玄黑,发束高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眼神睥睨,如地?下的帝王。
他长着和?秦恪一样的容貌,但没人会弄混他们。李朝歌不由?好奇,许多年前,夔国王宫的人怎么会一直没发现大?公子、二公子是两个人呢?明明他们各方面都不同。兄弟二人不说?话的时候都是冷淡的,但顾明恪是一种超脱世外?、无情无欲的冷,而秦惟的眼睛里却全是欲望,那是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独断冷酷。
秦惟逐渐靠近,眼神中冰冷无情:“我不喜欢自作聪明、不识抬举的人。”
李朝歌不闪不避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惧怕。她明知打不过,但还是动手了,折则折矣,终不曲挠。
“我无须你抬举。”李朝歌撑着剑站起来,她胸肋一阵阵发痛,但李朝歌毫无痛色,依旧凛然无畏地?将剑举起来,“他从未对不起你,你却杀了他。你能走到?那个位置,其中有多少是他的努力?你真以为,天下是你一个人统一的吗?”
秦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袖子拂动,手心里旋转起黑色的灵光。李朝歌同样握紧潜渊剑,汇聚自己全身真气。
两道气波相撞,在地?下宫殿里掀起一阵巨浪,帷幔、书?卷被吹的划拉作响。李朝歌用袖子遮住眼,这?么强大?的灵力,果然,她和?秦惟拼内力就?是个错误。
但是,前方那一掌并不是李朝歌打的。李朝歌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袭白衣立在她身前,长袖鼓动,墨发飞舞,身姿如竹。
他单臂伸直,手心打出一道冰蓝色的光芒,和?对面的黑光对峙。黑光浓郁翻滚,阴寒蚀骨,相较之下,蓝光就?显得太?浅淡太?脆弱了。然而就?是这?阵浅光,看似脆弱却源源不绝,后继有力,很快就?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