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明珊一样尴尬,即将因为邱书文的反应演变为羞愤,邱叙抢先转过身。
邱叙去走廊最里的洗手间,隐隐传来父母的窃窃低语、责骂、叹气,和笑。
邱叙洗完手,找到自己的剃须刀,把那点胡茬剃了。
剃完,他的双手撑台上,看着自己脸。想象这张脸在游鸿钰的腿间要怎样表现才能获得青睐,他张开嘴,舌头绷紧,开始狠狠地磨,嗦含。镜子折射出舌钉的水光。
他感觉自己快幻听出游鸿钰的呻吟,在自己的舌头下演奏出来。
他再看向眼睛时,发现对方满脸怪诞的笑意。
走出门的邱叙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既往迈着他那家里才有的稀松平淡步伐,回房间翻衣柜。扒拉衣架半天,给白衬衫外边套上蓝色细织毛衣。
邱书文坐客厅看电脑,直到邱叙站自己面前,才掀起眼皮,目光从镜框上方望一眼,接着他的双手把眼镜双脚夹着慢慢取下,移开电脑。
他们谈了会邱叙工作上的事。直到聊完,邱书文都没发现邱叙打了舌钉。
一般来讲,在这个家里,邱叙在吃饭之前,是没吃饭之后那一段时间没人权的,就不需要待客厅和家长唠嗑。
但这显然是一个悖论:因为姜明珊远在厨房里做饭,而邱书文不会和他聊天。
这个悖论的产生,当然是“吃饭前看电视吧”这个姜明珊给儿子提的建议。
但今天,多少也是请教了自己亲爹,邱叙选择继续留沙发边,但他往往都是先在心里给自己梳理出这么个理由,而不是自然地坐到自己家沙发上。
他和邱书文坐沙发最遥远的两头,电视机的光照亮沙发正中,永远都是这样的。
而邱书文握着倒的遥控器,大拇指滑挲电池门仓又滑回去,咔哒咔哒得令人心烦。
姜明珊在厨房里轻声喊人,邱书文杵在扶手上的手刚从脸边放下,邱叙已经迈着逃离一样的步伐,去端第一个菜,盛饭布筷。
饭桌上,姜明珊今天才算好好看了下邱叙,感觉他的头发长了些,下巴边角有一个很细微的伤口,新的。
一问,刚才剃胡子不小心手滑了。
“可以抹点修复凝胶,在医药箱里。你的头发是不是要修一下。”
邱叙下意识合合眼皮点个头,脑子像接错台一样,重新感触游鸿钰的手指薅住自己后脑勺,无声又发狠。
也可能是家里过于安静,电视机的声音放低,而他发现自己比起电视剧半真半假的内容,又开始喜欢自己创造的幻想了。但既然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也是一种真实吧?
邱叙看着筷子尖伸向芦笋炒虾仁的芦笋,眼眸垂下的睫毛像马一样温顺,舌钉抵在下齿龈后,这只食草动物嚼食芦笋之前会说话,他说:“不用了。”
他坐直一些,深吸一口气。
邱书文问:“新毛衣吗?颜色倒是书卷气。”
邱叙发出短促的笑声,让自己的牙齿遮住舌钉,姜明珊也笑起来。不过邱叙没去看他爹,姜明珊倒是在对面,清晰的目光里带着笑意看父子俩。
邱书文的身子稍微前倾,语气温和地说:“最近是谈恋爱了吗?谈恋爱要和我们说,爸爸给你恋爱经费。眼下最重要的,你得把她带来见见,尽快。我们帮你把把关,该说的,我们得提前告诉人家,不能耽误了别人家的孩子。”
邱叙的筷子,遥望餐桌上的鲜花。以前倒没仔细注意过。
他想开口请教下母亲花哪买的,是不是长期买要加个联系方式。姜明珊愣了下,才慢慢回答他的询问。
父母之间,才有点不符合往日的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