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虞清雅奇怪地看着她,“不然四姐觉得呢?”
虞清雅哑然,她猛地杀回来,就是想打虞清嘉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屋里真的有人,等所有人离开后,对方大惊大喜下难免会放松警惕,从藏身之地走出来。虞清雅就是瞅中了这个空。然而,屋子里空空荡荡,和方才她离去时别无二致。
虞清雅这下不得不相信,今日是她疑神疑鬼了。想来男女主的相遇还未开始,一切都是她太过敏感,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虞清雅笑了笑,说:“我担心妹妹,这才回来看看。既然妹妹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深秋夜里的风已经很冷了,今天明明没她什么事,虞清雅却跟着折腾了一通,现在早怄的不行。虞清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寒暄话都懒得说,转身就往外走。她因为走得急,自然也没看到,虞清嘉眼睛中那了然一切的调侃之意。
等人走了,虞清嘉又等了一会,确定外面再无动静,才接过丫鬟手里的火折子,说:“你回去歇着吧,我看着火就行了。”
银珠迟疑,丫头和小姐不同,小姐可以尽早休息,但是丫鬟却必须守着火盆,等火里的衣服全部烧完了才能回去。然而折腾了这一晚,又是惊又是吓的,银珠早已疲惫不堪,黄婆子和银瓶早就借故躲出去了,唯有她呆里呆气地守在小姐屋里,和小姐一起烧不干净的月事带。听到虞清嘉这样说,银珠迟疑不已,最终还是拗不过困意,顺着虞清嘉的话退下去了。
等银珠走后,虞清嘉走回内室,从染血的月事带下面,翻出来几缕带血迹的布条出来。慕容檐的衣服上沾了血,血衣就是最致命的证据,虞清嘉想到自己正好在月信期,就干脆铤而走险,让慕容檐将血衣撕成碎条,然后又将干净的月事带上沾了血,覆盖在血衣上面。他们为了故弄玄虚,转移慕容栩的注意力,还特意将月事带藏到衣橱夹板里。
事实证明虞清嘉的主意虽然冒险,但是效果却显著。果然慕容栩看到她的月事带后不好意思再往下翻,实际上,若他用刀再往下挑一挑,就能看到血迹未褪的胡服碎片。
一切有惊无险,幸好虞清嘉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刻将胡服拿出来烧,要不然被杀了个回马枪的虞清雅看到就没法解释了。现在虞清雅被彻底糊弄走,银珠也被她打发下去,虞清嘉将慕容檐的衣服抱出来,一条一条扔进火堆里,亲眼注视着衣物随着她的月事带,一起化为灰烬。
虞清嘉将血衣处理好,这时心里才能松口气。最后的证据也被抹杀了,日后若有人问起来,她连点火的借口都是现成的。虞清嘉又在屋里看了看,确定再无痕迹,这才拎起药箱,悄咪咪打开后窗,从窗子上跳了过去。
虞清嘉人生第一次跳窗,跳的竟然是自己的窗户。她深感窘迫,然而此刻夜深人静,她不敢开门,生怕开门声惊动了外面的银瓶银珠,于是只能出此下策。她的院子和慕容檐的屋子有小门相通,虞清嘉轻手轻脚地将角门支开一条缝,哧溜一声穿了过去。
慕容栩和虞清雅之所以怎么找都找不到人,那是因为慕容檐根本就不在虞清嘉的屋子里。要知道,慕容檐在虞家是有正式身份的,而虞清嘉唯一要做的,就是将认识慕容檐脸的颍川王拦在外面。这件事再简单不过,虞清嘉故意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作出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慕容栩果然上钩,全部时间都在虞清嘉屋里折腾,完全没有到第三重院子看一看。
至于虞清雅只是捎带。现在将两拨人都打发完,虞清嘉松了口气,这才想到慕容檐的伤口还没有包扎。
虞清嘉拎着药箱,不敢敲门,只能压低了声音问:“你还醒着吗?”
问完之后虞清嘉自己都觉得诡异,她怎么像个登徒子一样?又是半夜翻窗又是偷偷摸门,明明慕容檐才是男子啊!
里面没有声音,可是很快,门无声地打开了。慕容檐开了门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回屋里了。
虞清嘉压下自己内心里奇奇怪怪的联想,继续像个登徒子一样溜进门,然后蹑手蹑脚左右看了看,反手将门关紧。虞清嘉一转身才发现屋里太黑了,没有烛光,她只能循着记忆,摸摸索索地往床铺那里走。
然而虞清嘉运动天赋本就堪忧,在黑暗中她看不清道路,先是左脚踢到桌子,一转身又险些撞到花瓶。花瓶落地的时候虞清嘉呼吸都停了,她才刚刚把人打发走,若是再把慕容栩引回来就糟了!
虞清嘉心里大骂自己这双手,然而瓷器落地的声音久久没有传来。身边似乎传来一声叹息,很快她的手被人握住,带着她往里走:“跟我来。”
虞清嘉内心里也松了口气,曾经在西松镇时,就是这双手带着她找路,避雨,解决追兵,虞清嘉其实对狐狸精充满了信任。然而感动不过维持了几瞬息,虞清嘉很快就想起狐狸精并不是她以为的狐狸精,他其实是个男子!
虞清嘉蹭的就要往后抽自己的手,可是不过挣扎了两下,就又被对方紧紧制住:“别动,想把人引回来吗?”
好吧,大局为重。虞清嘉忍气吞声地坐到床榻上,她一接触到实地就